崔符崔筱也被暂时停职,“女帝”另调了甘宁司张允中督运粮草,即日启程。
第五日晨,崔家门生在朝堂上喊冤,以为崔氏平白被冤,请长公主明察。
燕王当机立断,重新宣读“女帝”拟定的旨意,叫来金吾卫及大理寺少卿沈晨拉走为崔氏鸣不平之人,当即革职了诏狱,一时崔党人心惶惶,再不敢冒。燕王辞官前本就是左金吾卫大将军,才辞官半年,自然新将军也都是他的旧,一时间控制了京城风向。
漠北这,女帝秘密驻扎延平,指挥延平守军击退来挑衅的漠北轻骑。
“陛,要雪了,您还是屋里吧。”是那天来接应的白连沙。
“雪了不正好么。”女帝难得笑了笑,虽然是冷笑,到底是比前两日要松快了一些,“夜里便在城楼上泼,省得他们攻城。”她看向城外的地形,“大概今晚上就要雪,你们今日将冬衣理一理,找最壮的人穿得厚实些,沿着我们城外挖一护城沟,想来也挖不了太深,及膝盖上两寸即可,两人宽,如有余力可以再深些,明早趁太阳还没升起来多久,用雪填满这沟,挖来的土便直接加固在城墙周围。”
“末将明白了。”
雪上是很难用火的,便只有攻了。
“还有,”天又叫住了他,“雪之后,城里烧炭烧火的时候,多烧,烧开了,的也有用,冷的也有用,用不完的雪也大可收集起来。”
第六日了。
果不其然,到了夜里便开始起了大雪,不过乎所料的是,不用多填满便已经看不到这条护城的沟壑了。
京城来的銮驾已浩浩开至燕州,再有两三日就要幽州地界了。
法兰切斯卡被女帝使唤得没个休息,总算是将几路押送粮草的主事并文吏都拎到了延平,还带上了三州刺史对崔符崔筱弹劾折。好不容易到了延平,以为能坐了,又被女帝喊去装了一大盆雪来。
“你要这个什么。”
“脱。”女帝在外待了几日,连语气都俗起来,将圆领袍摆卷起来嘴里咬着,确保不会声之后,将衬的揭了来。
如她所言,没一块好肉,中已经被染成了红红黄黄的颜,和磨破的血肉粘在一起,撕来的时候还要带几层和不知什么时候凝固的痂,发毕毕剥剥的声音。
到底连着颠了五日没休息,哪能有什么好。
待到揭来,皇帝已然满细汗了。
“停。”法兰切斯卡看得皱眉,拦住了女帝,“我来吧。”他了一把雪,覆在女帝上血肉上,轻轻拭起来,抹掉了多余的血迹,才又拿创药,轻轻洒上去,“你也太狠了……”待到药粉盖满了伤才撕了净棉布包扎起来,“没了怎么办。”
“呸,”女帝吐了衣摆,“没了我也得,兵贵神速。”
这边法兰切斯卡正服侍女帝穿上中和夹棉,刚好白连沙敲门来,看了立时背过去,耳尖透红,“陛,城外有一队西人商队,自称是听了您的令而来,押送的是粮草和棉衣。”
“法兰切斯卡,你去看看。”
“又是我?”
“叫你去你就去,废话那么多。”女帝自己系了腰带,“你一直替我照看商队,人也是你熟,他们应该还带了我哥哥的信来。”
法兰切斯卡骂骂咧咧走了,女帝也跟着去,看白连沙还愣在门,不禁拍了拍他,“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