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章定十九年群臣大谏说起
“啪”!
惊堂木一落,说书先生抖开文扇,摇tou晃脑dao:“这gao宗皇帝,龙章凤姿,传闻得了仙人dian化而长生不老,却有一千古谜团,至今无人可解,你却dao是什么?”
这书生故意买了个关zi,拿扇zi略摇了一会,才长舒一kou气:“这gao宗皇帝啊,在位五十年,后gong侍君无数,偏偏就是没有君后,这便是gao宗朝一大谜团了。”
一个年轻乞儿在门kou听了会,大声笑dao:“我还当是什么,原来又是gao宗朝风月故事,说了多少回gao宗皇帝同那漠北妖妃的风闻,你们这半山茶馆也该换个新本zi了!”
说书先生却丝毫不恼,闭yan摇toudao:“故事虽是旧事,今人却有新解,原来前日这宝安镇上现了一封书画,鉴为gao宗朝旧wu,观其印鉴题字,实乃gao宗皇帝御笔亲书,谁知这书画里却是女zi对男zi的绵绵qing意,这可不是新事儿?”这说书人合上扇zi,拿扇zi尖一指,“你却dao这书画是赠谁?”
“要不是清贵君沈氏就是那个漠北蛮zi吧!”
“可别这么说,之所以是新事儿,那便是从没想到过的公zi了。”
“难dao是被厌弃的千秋?”
“这千秋既被厌弃,自然也不能是了。”说书先生拈须微笑,“诸位不妨猜猜。”
“快说啊!”
见火候到了,说书人才一敲惊堂木:“这画儿啊,是要赠予那李文贞公、李左相的!”
要说这李左相,至今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福佑我大楚江山的星宿xia凡,李家祖籍江阳省现在还供着他的塑像呢!更不说士zi书生均以这李文贞公为尊,凡jin举应试无有不拜、无有不灵的。可谁曾想,这名满天xia的名臣贤相,不仅同gao宗皇帝有君臣相惜的佳话,私底xia竟与那gao宗皇帝还有些说不清的暧昧?
这还是要和往常一样,先从章定十九年群臣大谏说起。
女帝并没有想到平日里为了dian小事争论不休的左右两派今日竟统一了意见。
“陛xia登基已十九年余,朝野升平,海晏河清,是时候该考虑充实后gong绵延血脉了,还望陛xia三思。”
沈左相早几天就上了《劝纳疏》,洋洋洒洒几千文,说了好一通zi嗣国本、皇室凋零之类的话,说来说去就是觉得皇室人丁凋零,实在不像是国祚昌盛的样zi,而理应zuo表率的女帝一把年纪了不仅膝xia一个皇嗣都没有,连后gong都是空空如也,这很不好。
大楚国姓“景”,至此时章定十九年已有国祚一百零七年,女帝为本朝第三代君主,名讳“漱瑶”,取的是金声玉振、mei玉相击之意,乃先太宗女帝第二zi,同当今镇国昭阳长公主一胞双生,上tou还有个长兄,封作燕王。
先帝乃太祖皇帝嫡幼女,是太祖皇帝最小的一个孩zi,太祖皇帝偏ai,晚年立为嗣zi,登基时兄jie不少早已亡故,只留xia几个孩zi。先帝zi嗣稀薄,年近不惑才得了一胎,如今只有今上、长公主同燕王。早先原还有一个庶chu的惠王,今上登基前也夭折了。
所以沈相说这皇室人丁凋零,确实不假。
“后gong早有崔侧君,从前也有过昭熙凤君同安娜斯塔西娅公主。国事为重,朕zi嗣福薄罢了,不必再纳。”沈左相毕竟在相位上兢兢业业gan1了近十年了,从来也没有zuo过什么chu格的事,还颇有些能力,虽然古板了dian,女帝也乐得包容一xia,左右不算什么坏事,是以对沈左相也和颜悦se,还和他解释一番。
但是和左相一向不对付的许右相今日也一反常态,chu列jin言:“陛xia实在是一心放在江山社稷上,不曾顾后gong,算不得zi嗣福薄,只是国需国本,还望陛xia广选德才兼备的适龄公zirugong,也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女帝手指忍不住敲了敲玉座扶手,“两位ai卿是觉得朕行将就木了?”
“臣不敢。”
两位丞相同时gao举笏板,躬shen请罪,倒让女帝不好发作xia去,只dao:“两位ai卿平shen吧,若无旁的要事相商,今日朝议便到此为止。”
女帝向来不ai听臣zi谏言选秀,但凡有臣zi提了就要晃到xia一个话题。毕竟女帝长生不老,容se昳丽,望之如二八少女,shentiqiang健,jing1力旺盛,实在没什么国本无继的忧虑。
提这谏言的人年年有月月有,只是今日左右相同时提议,让女帝不由得狐疑起来。她的yan光轻轻掠过玉阶xia的朝臣们,等着他们奏事。从前先帝教她,刚升为堂上官的,上朝必都昂着tou,那是刚上任的新鲜gan,总带着dian傲气,还为了看清玉座上人的长相;满了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