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判断。

        十分钟，对于路易安这样经验丰富的【梦者】应该足够了。

        窗帘被风起，遮住窗外末日般的景象。

        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动。

        梦之人一旦产生怀疑，整个梦境世界就开始崩塌。

        眩晕和隐隐的度从脑中散去，前的一切重新清晰起来。视野重新聚焦，前的路易安晃了晃她，一脸关切，“怎么突然不说话发起呆了？”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公寓的灯一全都熄灭，死一般的寂静和黑暗笼罩了此。苏晚立刻紧张地站了起来，“是不是停电了！？”

        此时制唤醒路易安只会结束梦境，让苏晚更快醒来。既然都已经暴了，苏晚沉睡得越久，对他就越有利。

        “你理解个屁！假惺惺的要装到什么时候？她现在这样，正中你怀吧？！”

        “你还好吗？”路易安关切的声音盖过了争吵。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可以在这里杀了苏晚。

        苏晚有些抵地退了半步，刚好避开他的手。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去看医生？不仅是噩梦，最近我还总是幻听……”苏晚自顾自地念叨，本没注意到窗外的景象。

        路易安朝窗外瞥了一：城市远的边界逐渐被一片黑暗吞没，沥青浇铸的路开裂塌陷、楼大厦晃动开裂，钢筋泥。无声之中，世界分崩离析。

        苏晚觉得，自己一定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她意识想劝这两个人别吵了，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他们并不于同一时空。

        真实得像是说话的人就在边一样。

        反正，一旦醒来，她就会忘记梦中的一切。

        他拖延得足够久了。这些天他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手：苏晚熟睡时、毫无防备地背对他时，走在河边时……

        灯亮了。

        *

        只有极少数人能在死亡的瞬间察觉到自己在梦，从而惊醒。

        苏晚忧心忡忡，有些不安：“我好像……又梦了。”

        前一黑，明显不属于这里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起来。

        “我的噩梦真实得就像是……”

了愣，她才想起来面前的人是她的男朋友，路易安。

        是……她的那个噩梦。

        又幻听了。

        唤醒……谁？

        剧痛会让她的意识陷沉眠，或者将她从梦中唤醒，但那都不重要。

        许竹笙瞥了一半透明的休眠舱。

        “十分钟后全员转移，不必等任何人。”

        这个声音铿锵有力，听不太多绪。可不知为什么，苏晚却从中听了疲倦和悲伤。

        “晚晚……你是不是心不好？”

        路易安的手就这么尴尬地僵在半空，收回去也不是，继续去牵她也不是。半晌，他把手收了回去，脸上划过受伤的神。

        时间快到了。

        路易安的心停了半拍，心想，终于来了。

        争吵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是激烈的打斗声。两方谁也不服气谁，愤一般靠打架互殴气，直到另一沉稳的男声传了过来。

        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任何风险。

        苏晚没有被他转移话题，而是一眨不眨地盯着路易安的睛，试图从中找到答案：“路易安，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

        “够了，韩望。”

        作为【梦者】，他可以引导梦的人误以为此就是现实。在梦中认为自己已死的人，现实中也会死去或是陷永远的沉眠。

        “刚想喊你，你就睁了。”路易安面如常，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她意识的闪躲。

        “路易安，过家家游戏该结束了吧？”梦境之外，许竹笙了眉心，有些无奈地让研究员结束了投影。“这个藏已经暴了，组织人员撤离，十分钟后……”

        “裴献传回来的几个疑似藏已经派人去查了，只要我们抓住许竹笙，就能找到唤醒她的办法……我能理解你的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