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仕珩看着煤油灯底给自己胳膊涂药的宋秋槐无语地念叨,他从来了就搬大石、打夯,真跟个土农民似的,这不才没几天,人黑了一圈不说,白皙的后背上都是交错纵横着的压痕,红的、紫的、青的,乍一看吓人的紧。
的味让人心烦意乱。
宋秋槐一言不发只低涂着药,隐隐绰绰的灯光照在他锋利冰冷的轮廓,碎发垂在额前,整个人半明半暗。
白玉是宋秋槐的母亲,一个知名的画家,死后知名的画家,她拥有上天的礼――天赋,同时也时刻背负着这礼的负担,她是个神病,偶尔正常的神病。
正在章仕珩绞尽脑汁想劝宋秋槐和自己一起回去的时候,帐篷门被推开,一个披着黑雨披的人钻了来,人还没站稳,欠揍的声音就先传来了,“我就知,你这个蠢货不来这么漂亮的活儿,果然,宋秋槐帮着你呢。”
讪讪地说:“好……好,我回去上联系。”
拉雨衣的帽,前额被沾湿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把发全向后,一张艳丽人的脸。
闫最,就是闫家的小孙。
在那个军区大院里,闫家和宋家的小楼是挨一块儿的,宋老爷是靠带兵打仗一步一个脚印走上去的,以前历史书上还有他的影儿。闫老是军火发家的,老早之前赚了几年战争财,后来不知为什么洗心革面了组织,不仅献自己所有压箱底的东西,还利用之前经验满世界搜罗,持续供给,为最后的胜利也了很大贡献。
他没理一惊一乍的章仕珩,而是径直走到宋秋槐面前,拉开椅坐,笑嘻嘻地嚷着,“来,听说你娶了个村姑,快给哥们讲讲……”
赶紧又加了一句,“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你这样在这我多不放心,当初白玉阿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章仕珩上闭了嘴。
闫最也白,却是没有温度的苍白,长眉若柳,嘴唇殷红,的鼻梁,上挑的狐狸,很冷艳的长相,冷艳中又透着一些刻薄凶恶。
忽地,宋秋槐张嘴了,有些暗哑的声音传“最近帮我联系一陶医生,我这里好像又有问题了。”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
“靠,闫最!”
章仕珩看了一宋秋槐的睛,赶紧转开目光,冷的太渗人。
“哎,不是我说,你哪筋搭错了,我让你来是让你帮忙正经事儿的,不是让你哐哐搬大石的,你图啥呀。”
虽说也了不少正经事儿,昨天最大洪峰已经安全过去,这次上中游错峰洪的合非常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