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姚盈盈是真笨,只有和她一起上过学的人才知有多笨。
谈到最后,慢慢两个人都沉默了,两年前的那些事儿,该垮的垮了,该走的走了,自以为笑到最后的也没笑到最后,在权力磁场里,谁是磁铁谁是铁屑还真说不清。
吃完饭妮就带着姚盈盈去喝盐汽,大地方刚传来的洋气东西。
“宋爷爷可神了,还每天五起来打太极拳……”
所以现在妮对自己好,姚盈盈也都欣然接受,因为她知,妮其实心气,不受人施舍,这样她能兴。
其实真不是,上周宋秋槐还给她带回去一份,她就是单纯嘴馋。
还没说完呢,但妮又最聪明,不让上学就自己厚着脸在窗外听,去垃圾站捡那些被扔的书、纸,和挑着扁担卖货的学算数,抓住一切机会,总之拖拖拉拉读完了初中。去年招会计的时候她考了全县第一名,被爹娘着让给弟弟的时候她又跑到祠堂前的井就要往,这娃儿从小到大怎么长大的村里人都清楚,她爹娘气的说要断绝关系,妮背着一个小布袋也不回的就走了,那布袋上还有姚盈盈绣的一只小白狗。
宋秋槐上完课看离接姚盈盈的时间还早,就又去了章仕珩那里,前两天的事儿还没结果。
哎,其实妮儿说起来也惨,她和姚盈盈家离得不远,隔了两三行房,是亲爹妈,但过的都是苦日。家里有三个一个弟弟,她是小老四,生她的时候看仙儿的人拍大保证是个带把的,结果又是个姑娘,差没被提溜着淹死,好在当时她给拦住了,抱回去养了,还给她起名叫妮,天的小姑娘。
章仕珩永远是一百句废话里带着一句有用的。
姚盈盈每次来县里看妮儿都特别兴,也说不来怎么个兴发,反正就是兴。
怎么说呢,一篇课文她背一个月也背不来,每天早上起来背也记不住,她的脑像河床,知识像,过去就啥也没了,别的就更别说了,3、7、9永远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
其实县大院也有堂,但除了过节就没见过油。
“不是宋哥,你平时咋洗衣服呀,怎么我洗完跟刚从耗窝掏来一样啊,皱皱巴巴的,还一个圈套着一个圈……”章仕珩愁眉苦脸的。
宋秋槐来的时候章仕珩正在洗衣服,他很烦躁。
在她家过了没几年安生日,死了,房就被占了,没办法只能回家,回家不是挨骂就是挨打,往死里打,不到十岁就被寻思着像她上三个一样价卖去。妮就是在那会儿学的泼辣,在家打架也拎菜刀,反正烂命一条,看她是真不要命,慢慢的就没人敢惹她了,不过她也留了伤,左脚断了没养,现在走路还有跛。
低看了表,时间差不多了,宋秋槐往外走,“那个政策应该快来了,我打算借着由回去,现在不能太心急,
妮每次都会劝姚盈盈多学知识,没事多请教请教宋秋槐,毕竟……以后的事谁知。姚盈盈就乖巧的应声,但回去也不学,妮也知,她也没办法。
这两张饭票还是妮儿上上个月连着加班半个月理陈年烂账,李主任给的。
姚盈盈就是在那会和妮成的好朋友,其实是因为姚盈盈好糊,傻,随便卖卖惨就能骗到吃的,妮吃了上顿没顿,最怕饿,就选了姚盈盈。
“那是你蠢。”宋秋槐皱着眉,薄唇微启,觉得耳边有一万只苍蝇嗡嗡不止。
妮儿看着前只低认真吃饺,不说一句话的姚盈盈,只觉得心疼,把自己盘里的往过拨。
于是滔滔不绝的抱怨。
但是她态度好,老师咋骂她她都虚心听着,乖巧的歉,最后老师也没脾气了,只当她是个吉祥。
“不不,你自己吃啦。”姚盈盈护着盘往后撤,她知妮儿平时自己肯定舍不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