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烟给她掖了掖被角,继续守在她旁边。
岛上近日风大,刮在周烟脸上,带走她的泪,留生疼、心疼,没有最疼,只有更疼。她跟上去,在病房前停住,没等护士回拦住她。
周绒一共要两次声带手术,前后用了半年时间。两次手术完,她声音恢复到原先的一
周烟轻轻摸摸她的脸,假装吃味儿地说:“男人比你爸妈都重要,醒来先找男人。”
周烟慢慢靠司闻怀里,司闻是她的方向,而周绒是她的方舟,一个告诉她往哪走,一个让她有了家,“你跟我都对不起她……”
除了早年对周烟后知后觉的,司闻就没觉得自己错,但在对周绒的教育上,他真的欠缺太多,他是养了一个好孩,却也对不起这个好孩。
如果我们没有她,如果她生在一个平凡安全的家庭,如果她不受你影响从小喜刀枪棍棒……如果你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你也很她……
在现场血就是因为这一。紧急送到医院后,主刀医生为她了血吻合、血搭桥等理,又合伤,当命就保住了。
周绒哪里都不疼,没什么觉。她看向墙上的画,是一幅象画,画的独角兽。
这间无菌房是司闻用来给自己手术的,他花大价钱跟那么多医生签私人协议,也是为了自己,却没想到先给他女儿用上了。
周烟拆了她的胃,她被红的鼻,说:“哪里疼?”
【119】
司闻在手术期间就借名在空局报备,拉了条航线,直飞南太平洋。
周绒有意识的醒来是一个星期之后了,她咙胀,像是了一大团图钉,吞咽都觉得脖要断了。她脸也控得了,睛更是,双从没这么明显。
他都没给何畅说一句‘对不起’‘谢谢’的机会,就走了,何畅仍然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让他们安全回家。
回到岛上,周烟和医生已经在停机坪旁等待,司闻和俩人把躺着周绒的病床搬来,什么话都没说,小跑着往房方向推。
周烟淡淡地笑,笑里倦意略重,她说:“你也没事,等完声带手术就能说话了。”
司闻没跟他多说什么,不用多说,他早是不存在的人,就当不存在。
因为没有伤到颈动脉,更没碰到脊髓,所以没有大血,再加上抢救比较及时,手术完周绒就脱离生命危险了。
两条命了,公安还不起了。
……
周烟忍了那么多天,看到被捂得那么严实的周绒,心理防线被击溃。
周绒变重了,慢慢闭上。
那画挂在那儿那么多年,周绒都没看过它几,这一看,周烟懂了:“他没事,你爸去解决了。”
……
周绒小幅度皱了皱眉。
周绒手术完是第二天了,司闻直接把她转走。一直等待手术结果的何畅知周绒脱离生命危险,总算是放心来,但仍觉得愧疚。因为他的命是这个女孩救的。
司闻走过去,拇指她的泪:“是我错了。”
……
但声带受损,就是说或许以后都不能说话了。
周绒睫动了动。
周烟不看他:“如果我们没有她。”
周烟转靠在墙上,无声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