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了什么呢。她想不起来了。

        其实洛珩并不记得自己的生日。只是过去二十几年，偶尔也会有几个某个模糊的日，空的房间里还剩一将熄未熄的烛火。

        嘀嗒，嘀嗒。

        洛珩握住唐言章的手，垂眉，若有似无地蹭过掌心。

        她已经不会梦了。

        “过了这个生日，我就二十七了。”她轻声，“我们认识十四年了。”

        她会许愿，会盯着最后隐在黑暗里的那簇火苗默念什么。

        “…十四年，是我刚认识你时你的年纪。”年长女人有些慨，“都这么大了。”

        她再次合上双眸，从清醒的错觉堕回模糊的梦境。

        她对生日的概念是淡薄的。

        白日梦是少年人的天，是对生活还抱有希冀的人天生的权利。

        “唐言章。”

        唐言章将她的发别到耳后，眉微弯，翕动的睫犹如亚逊那只煽动了翅膀的蝴蝶，仅一瞬，她的心也仿佛坠向了无边深海。

        她们的温趋于一致。

        她坐在原地，听着悬挂在白墙上老旧的秒针一移动。有节奏的细微机械声极其眠，又凭空添了那么稠孤寂。

        我你学生的三年，和除去异地后相恋的那一年。

        洛珩睁开，盯着那扇冰冰冷冷的大铁门，仿佛一刻就会有人推开，又好像谁都不会来。

        “嗯？”

        过去了多久？她记不清了。的秒针好像已经走了一个又一个循环，细碎得像蚂蚁，爬满了慵懒的时间。

        也因此当唐言章抚摸着她的眉，声音轻柔而缓慢地将这两个字说来时，洛珩错觉自己回到了孩提时的某一秒。

        “我追上你了吗，唐言章？”她微微立起，垂，盯着年长女人尾那浅浅的细褶。

        “……”

        而某个失去一切的时刻过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过梦。也因此洛珩并没有去猜测唐言章要她见的人究竟是谁，哪怕关键词已经到了嘴边，她都选择了将所有的可能还给唐言章。

        桌上是气腾腾的家常菜，清淡，荤素均衡，谱搭得也极为用心。

        她走上前，悄悄覆住唐言章有些沉默的手。

        “不用追。”她握紧洛珩的手，“你从来都不用追。”

        “……这十四年里，我们只有四年。”

        她瞧见唐言章有些浅浅的哀恸，在扯的笑容之前转瞬即逝。

        “…不是这个原因。”年长女人深一气，放刀柄，将尾指沾到的葱捻，顺着洛珩的方向转了个。

        “没关系的。”她开。

        她声音低沉沉的，又有慢悠悠，在空无一人的租屋自言自语。

        “今天是你的生日，无论如何，我都想让你再见见她。”

        “怎么紧张了，唐言章。”她尾音微微上扬，“见的人有这么重要吗？”

        “……唐言章。”

        “是啊，再过几年，我就要长到你认识我时候的岁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