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斤。”

        孔妙闻声看过去，是个挑着担的卖油郎。

        衣着朴素，长相倒是方正憨厚。

        孔妙见他这么晚了还在外跑生意，于是着笑意走过去：“五文倒是不贵，来两斤。”

        “好嘞！”

        卖油郎麻利地取油桶的盖，打了一提香油来，周遭立刻都是香的，往里一倒，琥珀的香油注油瓶，样尤为诱人。

        “姑娘家里有芝麻吗？两斤半芝麻可以换一斤香油的。”

        担一是油桶，外面油的，另一则挑着香油换来的芝麻。

        以原料来换成品，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不过孔妙没有芝麻，便付了钱，问：“小官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街上吆喝，我瞧你不像是个跑生意的。”

        他挠挠，像是不好意思：“白天我要读书，只能晚上来，这卖油生意本是我娘在着，前几日她摔了，家里没有别的收来源，弟弟妹妹又还小，只能由我接过担。虽然卖的不多，好在能维持一生计。”

        “小官人真是孝顺，”孔妙轻巧笑了一声，“你这香油压榨的不错，回若有需要，我找你。”

        “姑娘叫我王全便好，我住在离这不远的东大街。”王全，“每天我都经过此，小娘若要买，喊我一声便是。”

        孔妙闻言，不自觉便了一分俏笑：“那就劳烦王家哥哥了。”

        “不劳烦不劳烦，哪里谈得上劳烦，你照顾我生意，我激都来不及。”

        王全见她媚如丝，全然不像个正经人家的派，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自那以后，王全便经常过来送香油，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了起来。

        王全是个本分人，为人十分上，对母亲也极为孝顺，白天在学堂读书，晚上就来走街串巷的卖油。

        孔妙看着雨势渐大，有倾盆之象，心想今天王全大抵是不过来了，于是叫银铃关好大门，脱了衣裳，准备上床睡觉。

        门外隐隐响起叫门声。

        孔妙听见银铃嘟嘟囔囔的小跑过去开门。

        “哎呀，这么大雨，你怎么还来了？”银铃。

        随后响起王全的声音，雨声淅淅沥沥，压过了他的声音，不知说了什么。

        孔妙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窗：“外雨大，来说话吧。”

        王全浑湿透，怀里还紧紧抱着什么东西，到屋里来，献宝似的递给孔妙：“小娘喜吃我的香油，我怕用完了，你没的吃，所以赶着送过来。”

        孔妙看了看他手里拿着的两罐香油，微微惊讶，没想到他会冒着瓢泼大雨给自己送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