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见状便劝:“公也不要太伤心,故人有缘总能重逢的。”
樊歌无端想起儿时听过的那个“皇后要用玉扁担”的故事,不小心噗嗤笑了来。
话题中心的人却全然不在意众人怎样揣摩他的心思,此刻只是面带哀愁地眺望远方。
“好好,不逗你了。”樊氏正暗自庆幸于自己无意间竟真捡了个宝,也不再故意使坏惹恼她,“我再给你拿两床被来。你再睡会吗?”
“那是为了什么?”小厮殷勤地给他添了杯茶,郁的茉莉花香即刻沁满了整间屋。
话分两。
人摇摇,叹息:“不是为那个。”
她只好比划着解释:“这是轧棉机。大概上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里面装着小线勾和齿轮,只要把棉花从这个地方去,摇动这个把手就可以把棉花和棉花籽分开,不用再用手剥了——其实这里还应该有个清洁装置的,但是我还没找到材质合适的刷。”
“你要是来,可记得要给夫留一台。”樊氏讨起好毫不手,还不忘记调笑她:“最好再落上款,这样日后我们小娘飞黄腾达了,夫凭着这个纪念也能沾得些光。”
樊氏闻言惊喜地一击掌:“那好!要真是你说的这么方便,甭说是这方寸小镇了,怕是连京城人都要来求购哩!”
她把画在草纸上的简易设计图展示给樊氏看,却只见后者满脸写着“看不懂”三个字。
不能卖得去。”
人坏,脾气也怪:有些珠宝首饰送去了还能勉博人一笑,有些送去了却会被然大怒的人连打带砸地赶去——呜呼哀哉!小纨绔们聚在一琢磨许久,始终没想透人的雷池究竟在哪。
人盈盈泪:“我一想到我刚买的实D&D官模加规则书套装还没来得及拆封我就闹心。”
小厮一哽,伸指抵在他的唇上:“虽然不知您在说什么,但是以后请千万不要再说‘闹心’这个词了!”
人是个歌舞伶人。虽说看不懂唱的的是什么吧,但胜在姿矫健、神态风,以“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一句来比再恰当不过。
可——则矣,实在泼辣得很,名不过大半月,踹伤的小厮倒已够二十余人。倒不是取豪夺不成,可嚼牡丹多少差意思,于是人心竟一时间成了纨绔弟们争相押注的宝,一掷千金只为博得人一笑,若能跟人说两句话——那可真真是大风哩!
樊氏不解她发笑的缘故,只当这是聪明人的通病,忙追问:“你实了么?”
“你怎么会破产?”樊氏忍不住阴阳怪气一句,指指院里的阿,“外面那位还值二两银呢!”
樊歌摇摇:“还没。刚画完设计草图,这不是正好先问问你会不会有人想要么?”
却勾起了樊歌的伤心事:“我这不也是买来才想起来多一个人吃饭就要多花一份钱么?”
这厢樊歌如何挣扎于温饱线暂且不表,京城里的权贵们却在为如何讨一位人芳心发愁。
樊歌怪郁闷地一撇嘴,又把脸闷回桌上。
樊歌用手帕擤了鼻,蔫蔫地摇:“图纸还有几个细节要改——我快破产了,再不赚钱就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