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似乎在竭力克制住绪，不想要失态。

“我在遗诏里写到，你肚里的孩是我的皇储，一旦我离世，皇储自动登基。我要你摄政，大元帅辅政，直到少帝有能力独自执政。我要求你亲自教育少帝，让他或她成长为合格的皇帝。哥哥，这个理由足够支撑你活去吗？”

他只能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地攻。

“不是！”阿尔弗雷德立即反驳，“我没有不信任你。”

“那艘飞船残骸的分析报告陆续来了。我们的预估太乐观，有太多未知……唯一完全确定的是，他们很。”阿尔弗雷德说，“帝国需要胜利。不是惨胜，也不是全而退，而是一场足够震慑另一个文明的，压倒的胜利。如若不然，在这个纪元中，我们再难翻。”

修在震惊和茫然中想，如果阿尔弗雷德走了，那他必然也会离开的。他本就已经坦然赴死，是阿尔弗雷德将他留住的。

阿尔弗雷德垂着，看上去对此无话可说。

他说不去了，扭过了平复绪。

阿尔弗雷德没有接这句话，修的心无限地往深渊沉去。

“鉴于过往，我也许不值得你的信任……”

“可……”他立即想要说什么，然而一开，那些话却全堵在中，一句也说不来。

修知，这是最危险、最危险的打法。

正常的一是，修原本还以为……阿尔弗雷德即便要立秘密遗诏，也会提前和他商量容的。

这本是不需要任何思考和犹豫

为此，阿尔弗雷德必然要采取最激的战略，在这场战争中，他完全没有退缩和躲避的选项。

阿尔弗雷德握住修的手，安抚：“我才二十二岁，这遗诏，你也猜得到，就是为了这次征写的，等我一回来就会撤掉了。没有那个必要让你知，它就是很多保险手段里的一种而已，你知，保险的意思就是本用不上――”

他的声音低了去。

阿尔弗雷德的脸微微一变，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只是我今天发现，你一个人，秘密地立了遗诏，除了无法避开的大元帅和他的继承人，没有告知任何人……我……”他的声音有稳不住了，开始发抖，“我真的很心疼。我一想到你独自写那些诏书时是什么心……”

修忽然打断他：“阿尔弗雷德，你知吗？从小你就是这样，不愿意暴脆弱的一面，真正痛苦的绪宁可自己独自消化。换是别人，我会夸赞他独立要，可是你……”

修心中一片颓然，失望、自责和心疼纠缠在一起，但他尽了最大的努力理好了绪，清了清嗓，说：“好了。上来睡觉吧，上就要征了……”

“哥哥。”阿尔弗雷德抬起，修这才发现他的圈已经红了，“要是我没回来，你会活去，过完这一生吗？”

“哥哥心疼你。”

“可你当然会回来！”

修吃惊地看着他，不知是因为他看上去就要哭来了，还是因为这个问题。

修犹豫了片刻，反手和他的手相握。

“阿尔弗雷德。”修温和地说，“信任不是简单的相信，也不是，它要复杂得多，难得多。我不是在指责你，只是……”

阿尔弗雷德摇了摇，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想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