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京都城门大开，绵延的ma蹄声逐渐由远到近，连空气中的尘土都被震得飞扬，两侧的百姓却gao兴地仰起脖zi，看着穿铠甲、佩长刀的士兵们从yan前踏过。

        他们早就得到消息，此次西北军又一次大捷，如今班师回朝，陛xia肯定有嘉奖。

        “国公爷也回来了！”

        突然有人发chu一声赞叹，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队伍中那个骑在ma上的青年看去。

        青年生得好看，眉骨锋利而立ti，yanpi很薄，他shen上的气势虽然冰冷，却没什么肃杀之意，实在不像传闻中的杀神，反倒像养尊chu1优的世家公zi。

        人群中有人低低dao：“那是谢国公？未免也太过年轻了，他不是已经年近四十了？”

        “二十年前我有幸见过他一面，他就是这个模样，难dao真的吃了什么仙丹妙药？”

        “嘘，这件事不能乱传，被听到了可是要当妖言惑众chu1理的。”

        ……

        那低低的讨论声瞒不过谢昭的耳目，但他面上没有任何qing绪波动，轻夹ma腹踏过起伏不平的路面。

        jingong面圣这件事对别人而言是一件庄严而冗长的事，需要经过一层一层通报才能见到陛xia，但谢昭在这方面显然有dian特权，他年少时曾是皇帝伴读，这些年他又四chu1征战，威信在朝中越发深远。

        皇帝立即接见了他。

        如众人所想，谢昭又一次得到了丰厚的赏赐，不仅如此，谈完公事之后，皇帝把各位大臣轰chu，单独留xia谢昭谈话。

        他说：“zi期，朕知dao你的脾气，今晚为你接风洗尘的gong宴你可以不来，但你的终shen大事却不能一直这么拖着，这样吧，这两天你收拾收拾上玄都寺，与赵尚书家的小娘zi见一面。”

        谢昭盯着地面：“臣已心有所属。”

        皇帝气笑了：“这句话十多年前你就对朕说过，这么多年过去，连个人影都没chu现过。”

        谢昭dao：“她会回来的。”

        这些年皇帝多次提起这件事，谢昭都是如此回复的，连说辞都没换过，但京中没有一人知dao那个“她”究竟是谁，是真的存在过，还是谢昭nie造chu来的虚影。

        他盯着谢昭那张依旧年轻俊朗的脸，视线莫测，有不解也有君王的审视，半晌，他蓦然一笑，仿佛又是当年那个大度的知交好友：“罢了，朕不bi1你，你这pi相十年如一日，训你就跟训儿zi似的，没意思。”

        这久远的熟稔让谢昭唇角也louchu一丝笑，但这笑意很浅，不过片刻就不见了。

        他略微行礼，紧接着在皇帝的目光中转shen，逐渐走远。

        整个大殿安静xia来。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爆发chu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nei侍立即上前给他顺气，等他终于停xia，又奉上一盏茶。

        皇帝却没接。

        他靠在椅背上，那双不再年轻的yan睛垂xia，手指无意识地拨nong着扳指。

        他想，整个谢zi期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是他xia令不许京中百姓讨论谢昭容貌不改一事，但最想知dao真相的，无疑也是他。难dao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