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这人――不会是谋算着,先有嫡长zi吧?
第二日,待郗则韶回过神,她回忆起昨夜自己与裴越的对话,后知后觉品chu了几分不对劲。
成婚一两年没有zi嗣也不是什么大事?裴越这是什么意思?
郗则韶心中咯噔一声,慢慢萌生chu了一个不太mei妙的想法。
这人――不会是谋算着,先有嫡长zi吧?
再联系到小皇帝大选之后的诡异行径,郗则韶愈发觉得自己真相了――至少很接近真相了。
成婚数月,作为裴越的枕边人,郗则韶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什么清心寡yu的朗朗君zi,而选ru后gong的mei人们也个个尽态极妍,绝非普通的胭脂俗粉……
郗则韶想着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额tou。
以史为鉴,惟以改过为能。
裴越的父亲世宗,就是一个被皇位争斗伤害颇深的活生生的例zi。世宗善书画,若为宗室,必是名震四方的儒雅才zi,可偏偏被命运捉nong,愣是越过两位文治武功颇负盛名的兄长,继承了大统。若非世宗好歹给大梁留了个裴越,恐怕这位‘书画天zi’就算到了地底xia,也要被老裴家的列祖列宗痛骂个三天三夜!
裴越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显而易见颇ju抱负、xiong怀天xia的聪明人,后gong的争斗gen本无法ru他法yan,但他也绝不会让后gong之争桎梏到他的步伐。
一个chushengao贵、母族雄厚且育有嫡长zi的皇后。
若是后gong中有人xiong怀异心,在行事前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中gong稳健,后gong自然难掀波折。
想到这里,郗则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小皇帝是爷爷亲手教导长大的,她能想到的,爷爷自然也能想到。
爷爷恐怕……一开始就存了让她rugong的心思。
郗dao源混迹朝堂几十载,ru阁拜相,官至首辅,若是轻而易举就被安陆侯算计……呵呵,真当历经三朝而不倒的元老是吃素的不成?
郗则韶自小就随父亲在任上,她与郗dao源,虽是血脉相亲的爷孙,但若真论及熟悉,她恐怕比不上裴越。
毕竟裴越三岁由郗dao源启蒙,直到十六岁亲政,长达十三年的光阴,他与郗dao源,都是朝夕相对的师徒。
或许,对权利的yu望就是世间一切纷争的启始。
即便是曾经亲如爷孙的郗dao源与裴越,也终究是一步步走到了权倾朝野的首辅与野心bobo的帝王的两端。
渐渐势同shui火,争斗不休。
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陷ru悲观qing绪,郗则韶立刻甩了甩tou。
rugong虽有万般不好,不过也还是有些好chu1的!
比如――meishi很多!日zi清闲!
想着想着,她又有些犯了难。
裴越故意给她chu难题,不想让她日zi过得太舒服倒也罢了。反正她也不是真心实意要与后妃们作jie妹的。
可是如果他真的一直不临幸别的mei人,那这ding嫉妒的帽zi岂不是迟早得扣她tou上?!
骂她倒是无所谓,反正她脸pi厚,但是她一dian也不想扯爷爷后tui啊!
若是郗首辅一生清明却因为孙女晚节不保……
郗则韶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yan前一黑,tou晕目眩。
她才不要成为郗家的罪人!
“挽星!”郗则韶猛地an住端着茶dianrunei的小侍女的手,开始发表一些因为过于崩溃的胡言乱语,“你说,我若是给裴越nongdiancuiqing的东西,他和妃zi能成事么?”
挽星将jing1致小巧的dian心放到桌上,还颇为贴心地往郗则韶面前推了推,“小jie,我觉得你该考虑得不是陛xia能不能成事,而是陛xia清醒之后,咱们的脑袋还能ding在脖zi上么……”说着,她似乎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zi。
她――当然知dao……
郗则韶有些疲惫地轻叹了一声,朝着挽星摆了摆手,示意她退xia。
捻了一块dian心rukou,半是轻嘲,半是讥笑着喃喃:“有我这般通qing大度的妻zi,真真是裴越这厮上辈zi修来的福气……”
话语未落,门外撷月来传,各gong妃嫔都到齐了,正在殿外候着。
郗则韶“嗯”了一声,扶了扶额前琳琅叮当的华胜,起shen往外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