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小姨便挤过来，一把握住晚芝的手就往里面拉。

嘴里还问着：“听方度说叫晚芝？，瞧人家姑娘这名儿好听，人也俊啊！真漂亮是不是？咱方度可有福气了，回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谁不羡慕？”

小姨这一句话，一大家人都跟着附和，晚芝叫了阿姨，再叫姥姥，小姨，小姨夫，二姨，二姨夫，三姨，三姨夫，还有几个半大的妹妹弟弟，这么多面孔在她前一晃，她没喝酒，脑都开始晕晕乎乎。

等到坐来，环顾四周，才看到一个眉同方度颇为相似的中年男人，很和蔼地坐在沙发朝自己，意识就开问好：“方叔叔。”

“哎呀，那是你度叔叔。”这一家人里面实数小姨嗓门大，笑起来更是能把屋掀翻，可是奇怪，晚芝竟然不觉得她聒噪，只是跟着一起咧嘴傻笑。

方雪从刚才就观察着晚芝，怎么看怎么又觉得人家姑娘贵气，但待人事又没傲气，心里是满意的，本来还怕人家家大大嫌弃他家不够富裕，此刻心落停了，又继续忙自己的，招呼小孩们给她倒茶递蜜拱和糖瓜过去给她吃。

自己接着站在一旁和面，腼腆地笑一笑说：“方度没跟你说过？他跟我姓，我姓方。”

“瞧我们这一大家闺女，闹惯了，也不兴那个除夕去婆家的旧理儿，一般都是把姥姥接过来在这儿过，年初一才各回各家。都没意见。”

这还真的是少见，晚芝诧异不到一秒，又被小姨拉住右手神神秘秘地问她：“哎，别说那个了，你和我外甥怎么认识的？给小姨讲讲，你可不知，这几年见都三十了，也不好好谈恋，可给我们急坏了。还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呢！”

晚芝咽一甜酸的麦芽糖，心想方度当然没问题，尤其是男女那方面，简直不要太优秀，可这问题要回答得确实棘手，她总不能说是两人是因为网恋开始的吧？

再开放的婆婆总不可能喜听这种事儿，晚芝心里有谱。

清了清嗓，清脆的嗓音难免有虚：“那个，工作，对！因为工作。之前他接了个案，找我调查些细节。”

“哦，那就是办公室恋呗？最近我看的电视剧也是…….哎呀那里面的男女主角，大白天就在办公桌亲到一块儿去了。”

小姨这边儿还在嘚吧，越聊越格，晚芝脸发红，真不知她老人家看得是什么不良网剧，只有疯狂吃糖，顺便冲着方度投去救援目光，小小打型喊他：“救我啊。”

可方度无能为力，自己被表弟姥姥还有几个姨夫围在一起问工作，刚对她耸肩，嘴边儿就被姥姥了个剥好的蜜桔，后背脆被小表弟扯住，嘴对到他耳朵边儿大喊：“表哥走国际象棋啊！上次你答应我跟我十盘！我棋儿棋盘都带来了！”

十盘满没满不知，总之暮四合时，满当当的年夜饭一上桌，小表弟就跑来吵闹着说今年他也要上大人桌吃饭。

小姨不住他，最后还是被方度沉着脸一句：“不喝酒的都给我到客厅去。”这才消停了，乖溜溜的和表兄表妹们跑到沙发上吃小桌喝果汁，讨论最近行什么音乐。

今天晚芝和方度拎了两箱茅台飞天过来，还是最贵的53，能喝不能喝的都举起小盅少来个一二两助兴。

大家七嘴八，气氛闹，时间过得也就飞快。

还没到饺的时候，方度被缠得不行，带小孩们去买炮，方雪就拍了拍晚芝的胳膊，颔首示意她跟自己到厨房。

刚一撩开门帘，方雪就把兜里了半天的红包拿来递给她。

别笑话，这是晚芝十六岁后第一次拿红包，以前只有姥爷和爷爷会给她，后来姥爷去世了，爷爷也去世了，她在宋依秋里也早就不是个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