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何丽真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你随便讲一讲。”

“朋友？”万昆晃着脖，脑海中浮现那几个较为熟悉的面孔，说：“也算有吧。”

万昆说：“你想让我在这住也行。”

他告诉她工地里都是怎么分工的，都有些什么活，工人都是哪里来的，平时有什么娱乐。只是决不提那些糟心的，被人欺负的事。

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响，何丽真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你不嫌麻烦？”

万昆嘴巴溜，就算何丽真没有话讲，他也能不停地说。

“好好好。”万昆不敢太胡闹，说：“是住在工地，那包吃包住。”

万昆说：“你想知什么。”

“我没见过老板，带我们的是包工，听说老板很有钱，是房地产生意的。”

万昆看着她，说：“真要给我饭？”

万昆：“……”

何丽真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菜市场买了一堆菜回来。万昆不挑，但是偏好肉，蔬菜很少吃，果也基本不碰，何丽真秉承着科学营养的菜理念，杂七杂八买了一大兜。往回走的时候，脑里就在想晚上些什么。家门有公交车，坐两站，再去走一段路就能到万昆工作的地方，路程不是很远，但是米饭和肉菜觉应该先好……

“我要是觉得麻烦了就不了，有几天你就吃几天吧。”

何丽真说：“不需要？”

。

“我再准备一套饭盒，明天晚上给你换过去，我到了会给你发短信。”

他们谈了一个多小时，其实细究一没什么货，都是些随聊聊的话题，可一个小时里他们停都没有停一。

何丽真深一气，“你别蹬鼻上脸。”

万昆抱着装好盒饭的袋离开。时间已至深夜，街上的行人很少，路灯昏暗，照在积了满地灰的人行上。万昆走得不快不慢，微微低着，看着地面，脸上还带着傻笑。可笑着笑着，却又觉得自己很想哭。

何丽真说：“很晚了，你快走吧。”

“跟我说说你工地里的事吧。”

“工地的老板怎么样，对你们好么。”

就在她自己瞎寻思，走院里的时候，听到人聊天的声音。何丽真一抬，看见张婶和院里其他几个阿姨正在说些什么。

万昆一顿，低声说：“没什么好说的。”

万昆还真的给她讲起来了。

因为刚刚煮饭，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何丽真本来长得就小，现在这一低，从万昆这里看过去，居然有了一些低眉顺目的意味在里面，万昆一个打从沙发上坐起来，嘀咕似地说了一句：

“不带这样的，犯规啊。”

“在那有朋友么。”

万昆抬，何丽真上的围裙还没有解开，淡黄的，虽然是围裙，可以上面一污渍都没有，比他上这件多了。

何丽真垂眉，缓缓地说：“你不愿意让我问是么。”

最后饭菜好，何丽真用饭盒装起来包给他，说：“中午吃完，你直接装在袋里就行，你晚上是在工地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