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开始，喧嚷的人群像一锅即将沸腾的，个个交接耳，举着手机准备录像。

        烟花表演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开始，在这儿等也是等。

        “然后呢？”

        阿华笑眯眯：“肯定是要南河永远陪着你对不对？”

        数千人齐声倒数着：“三，二，一！”

        大伙儿立刻转移了注意力，都随着人往前走去。

        虽然也没什么好玩的，但就是得来一趟打个卡。

        众人呼起来，震天动地。

        阿华扭过，看到南河众的个慢慢走过来。

        她躲开众人，认认真真写了愿望，踩着凳系到许愿树的树枝上，双手合十在树站了很久。

        “找你呢。”阿华碰碰南河的胳膊。

        参宿看到了他，挤人群跑过来，很兴奋地对他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抬手指向空中绽放的烟花。

        这是她见过，南河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阿华不由自主地被这种气氛带动，刚才在谈什么全都抛到脑后，只顾兴奋地拍照。

        导游扯扯参宿，低声说：“别给他们，这是超级稀有的许愿卡，你自己挂到网上去卖，有的是人价。”

        导游介绍说，这是最近很火的一个卡活动，要凭份证购买卡片，每个人一生只能一次，算是当地的网红项目。

        漫天光飞舞，得像一场梦。

        南河这才抬朝烟花看去。

        南河抿了抿唇，说：“看到了。”

        真正的意气风发。

        但参宿对于异国风光的印象并不深刻，她真正毕生难忘的，是南河站在领奖台上举起奖杯的那一刻。

        来了这里不看烟花表演，就像到了武汉不去黄鹤楼。

        而参宿的卡一来，立刻就有几个“黄”凑上来，晃着钞票，着不熟练的中文，比划着说想买她这张卡。

        一番折腾后，所有人都只到了普通的祝福卡。

        南河，恭喜你。

        等她回来，众人都围过来问她许了什么愿。

        “看到了吗？她想要什么？”

        参宿都摇。

        她个小小的，也不知能看到多少，跟着呼了几声，又习惯地四张望。

大老板非常大方地包了全员机酒，让他们以团建旅游的心态去参加颁奖礼。

        而现在星光不止盛在他里，也照耀在他上，亮晶晶地簇拥着他。

        “然后……”南河歪想了想，“拍一真正的电影，赚大钱，得大奖。”

        参宿摇摇，说：“我不卖，这不是许愿卡吗，我要用它许愿。”

        南河溜着面条说：“我还想什么，无非就是早儿还完贷款。”

        老金说：“小女孩能许什么愿望，肯定是要什么吃不完的零啦，漂亮衣服啦，期末考第一名啦。”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有一年冬天，南河和她挤在那个又小又破的租屋里，围着一个九块九的小电锅煮火锅吃。

        老金笑：“现在的商家，真会搞噱，本来我对这些东西没兴趣，他说一生只能一次，呵呵，我反而想试试了。”

        广场边是一条步行街，某个摊位上大排长龙。

        上面尚显稚的笔迹一笔一划写着：希望南河永远像今天一样快乐。

        “真没白来啊！”她拍拍南河的肩膀，却没得到回应，一扭，她发现南河没有看烟花。

        忽然有人喊：“时间快到了，咱挤到前面去，占个好位。”

        阿华落在后面，碰了碰南河，低声说：“你去看看她写了什么，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买。”

        “啪”地一声炸响，两岸一切都市霓虹同时熄灭，黑暗的天与地之间，万烟火一齐升腾，噼噼啪啪，炸一个姹紫嫣红的新世界。

        “写了字就不值钱了哦。”

        所以大伙儿一路上都兴采烈的，疯狂购，疯狂拍照。

        许愿卡的确稀少，整棵树上零零星星的，没挂多少，他很快找到了参宿那张，仗着优势，直接伸手摘来。

        颁奖典礼结束，众人吃了个夜宵，晃悠着来到当地最名的烟花广场。

        于是几人加排队队伍。

        光芒笼罩着他，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

        他说起梦想，总喜抬看向星空。在参宿的视角中，满天星辰都倒映在他中。

        “不要紧。”

        反正钱已经赚到位了，拿不拿奖也就是锦上添花的事儿。

        南河，逆而，来到树。

        南河似乎嗯了一声，接着莫名地停顿了一，才抬脚朝那边走。

        她问南河新年愿望是什么。

        ――

        她在台拼命地鼓掌。

        只有掌心里参宿紧紧攥着他的冰凉手指，是无比真实的。

        阿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人群中雀跃的参宿。

        他的睛看着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