捆的时候，吴志业在旁边笑嘻嘻地起哄，张才俊觉得这样不好，虽然他们这里地南方，没有雪，夜里也没有北方那么冷，可在山里还是会冻坏的。

张才俊见顾九他们有希望让他不会像薛明他们那样惨，稳了稳心神，终于老老实实地说了来，“那天，薛明找我们去山上抓野……”

昨夜睡前，顾九从张成义那里了解到，李家先还有个儿，只是小时候生病死了，后来才有了李文德，因为失去过一个，所以这一个就被看得格外的严密。李文德十岁以前都很少在村里和其他人接，直接养成了个腼腆安静的。到他十岁后李家人觉得儿大了不能总闷在屋里，才放任他去玩，可养成的已经改变不了了。李文德一死，李家人十分悔恨痛苦，还不如一直将他关在屋里，也省得丢了命。

那天他们上了山，李文德惊跑了薛明准备捉的一只野鸡。薛明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肉了，所以很恼火，在山时，便和张天禄取笑李文德，说他像个女人，没有一男气概，还是个还在吃的小屁孩，他们几个来都穿一件棉袄了事，就他还听他娘的话想要门必须得裹三件棉袄才行。

确实是可以抓的，可李文德有怨，而且他虽有怨却还有分寸，并没有伤及命，还不到恶鬼必须抓的份上，若顾九他们行抓了，少不得要抵消自己上的功德。

顾九：“李文德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告诉我，等李文德找来，我或可替你说说。”

现在没了李文德的李家，只有李父李母，和一对更年老的爷。爷爷还有李父李母供养，可李父李母已经年过四十，再生孩几乎不可能了，他们面临的是无人养老的境遇。李文德是还有理智的，顾九觉得如果他为父母考虑，替张才俊在他面前说还是有可能的。

他说了一句，遭来薛明的轻视，之后便不敢说，只能任由大喊大叫的李文德被捆起来，倒吊在树上。

薛明一直是不太看得起李文德的，不止薛明，包括张才俊自己，对李文德小老鼠一样怯生生的个都有不以为然。李文德时常被他们打趣嘲笑，他虽然会因此生气，可因为小时候被关在家里，现在愿意带着他玩的只有他们几个，所以哪怕天李文德还在生气，第二天也会悄悄凑上来的。

之后他们就了山，这一晚上张才俊都心绪不宁。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敲薛明几人的门叫上山去看，可冬日最适合赖床，薛明他们都不愿意早起，张才俊就只好一个人去

薛明本就恼怒李文德惊跑了他的猎，再见李文德敢和他争论，自然更加不兴。当就嬉笑着拿他带来的绳，联合张天禄将李文德摁在地上，将他双捆了起来，说只要李文德在外面待一晚上，他就承认李文德是个男人，有男气概。

五个人里，薛明一直都是领人。乡村的冬日没什么活儿，大家都闲着，薛明提上山，张才俊他们自然同意。当时他们其实没叫李文德，是李文德自己跑来的。

李文德虽然腼腆安静，他在薛明面前也一贯逆来顺受，可人总有脾气，当就面红耳赤地和薛明争论起来。

他可以从中调节，但是在这等事上消耗自己的功德，这事儿顾九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