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晚。”景嵘摸摸他额前的碎发，声音里带着柔的愉，“最迟后天一早。”

普通人能到如此，易安歌真心佩服她，便在离开的时候郑重地对她了。周芳愣了愣，咧开嘴笑了，满是褶皱的脸因为舒心的笑意而显得年轻了许多。

景嵘用到手机的时候不多，除了给易安歌的铃声特别设置了一，其他的来电铃音都是系统默认的。易安歌正好伸手替他扳遮阳板，无意中瞄了一，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但他担心景嵘的安全，于是握住景嵘的手，问，“什么时候回来？”

一般这样模糊的说辞意味着不能让普通人知的大案，景嵘不说，易安歌不怪他，他知在这种时候不说其实是一种保护。

可能就是易安歌救走唐小雪的那一晚，被开膛破肚的周才就那么被留在地实验室，没有杀菌也没有消毒，就那么大咧咧地敞着，不染才有鬼。

她说不去了，好像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整个人都有些动，睛也湿了。易安歌明白她的意思，毕竟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哥哥，就算后来发现在那躯中的人并不是周才，但那时他已经躺在病床上时日无多。周芳心，到底还是帮他料理了后事。

景嵘皱了皱眉，终究因为怕耽误新案而接了，结果那边一直在说，景嵘除了最开始嗯了两声，其他时间里眉是越皱越深，连嘴唇的抿了起来。

因为周才濒死时的一句话，周芳等了三十年。即便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哥哥，但她依旧信守着承诺。

周芳，表没有如释重负的觉。察觉到易安歌的目光，她笑了笑，“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你们真的来了，我却觉不那么在意了。”

他小心地问她，“您是……？”

“行了。”景嵘低声说，“就这样吧。”

“嗯。”景嵘淡淡，“我要去理一。”

两分钟后他挂了电话，易安歌有些担心地问，“什么事了？新案？”

景嵘刚要发动车，他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景嵘握住了他的手，用力了一，在周芳的面前也没有刻意避讳。不知是不是因为回忆带来的太过烈，周芳没有对他们两个之间的小动作表现特别的在意。

“伤染。”周芳回答得很快，看来对这个的记忆还很清晰。她指着自己的方到小腹，“他这里有很深的刀伤，没有恢复好，染了病菌。”

回到车上，易安歌迫不及待地说，“快去胡焕那里。”

话说到这里，关于周才的事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易安歌与景嵘对视一，后者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是怎么死的？”

周芳摸了把睛，摇摇，“我没有能力。我们全家都没有，只有才哥是。家里说他是鬼，都赶他离开。”

笑着叹气，摇了摇，“我什么都没。他在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开家了，直到去世那年才重新联系家里，家里的人对他的事都是不过问的，我也不想参与，只是，他那个样，我实在……”

再有两个小时就过了今天的探视时间了。

细节易安歌也不想跟老人说了，只是谢。他急着回监狱去跟唐晃确认，便拉了景嵘的袖，示意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