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那鄙薄和厌恶仿佛与他毫不相。

莫昭安静来，没有回应，只是爬起来，动作僵地将散落在地的衣服一一披上。

不过是个代替品，何必死死看着守着？

「没意思……」轻叹一声，一边走自己房间，伺候的两个丫已经备好了等在边上，莫昭只当没看见，随手就要掩上门。

暗自庆幸还留着一丝清明，未曾陷得太深，却已经舍不得放手。

走了。

藤清淮。

「谷主到后山去了，他吩咐，如果公醒了，就……」

过了一会儿，有人悄悄地推开了门，看到他醒着，便慌了起来：「公……」

从金陵到百花谷，一路千里，深如海，让他禁不住地沉溺，却原来都是假的。

「公，已经准备好了。」菱花

哥哥却只是在他边坐来，耐心地等他放警惕。「昭，我可以抱抱你吗？」

有悖常他不，旁人侧目他也不在乎，这个人要，他就给。

「啊，啊。」他急着想表达些什么，张开嘴却只能发单调的声音，让他揪着哥哥的衣袖忍不住烦躁了起来。

自己不过是代替品。

只是很快便追随而来的脚步声又让他觉得厌倦了。

被人捉住当作小偷，他本不在乎，反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挨一顿打，关几天也就过去了。可是那个人挡在了跟前，笃定地说「我相信他」。

一个陌生的名字，一个不知所在的人，就是一切的源。

因为，只有这个人相信。

「我回清鸢阁。」莫昭还是没让他说完，只丢一句话，没看那人一就往外走。

莫昭脆地打断了那人的话：「颜慕霄呢？」

「唔……我……」他努力地张嘴，像是拼尽了全力气，「我，没有。」

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大了，莫昭抓着被息着，半晌才逐渐平静来。

「没有……没，我，说谎……」

他有不懂了，只能睁着茫然地看着哥哥。黑暗里哥哥好像笑了，小心翼翼地伸过手来抱住了他。温、珍重，一就包住了他的整个世界。

是的，自己也不过是个代替品。百花谷千机门门主颜慕霄的，致的代替品。

后面哥哥再说了些什么他也听不清了，把肉饼夺了过来，死死地攥在手里，就怕被抢回去。

之后病中温柔呵护，哪怕他故意刁难，也一直默默包容，让他终于忍不住想，这个人说不定是真心的。

哥哥更用力地抱住了他：「嗯，没有。」

也许那时起，「颜慕霄」这三个字就注定要刻在他心上吧。

莫昭怔怔地看着那空着的半边床，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吓得一把拉住了那件雪白的衣服，等哥哥回过来，才想起自己的手很脏。他慌忙缩回了手，又不甘心地看着哥哥手里的东西，张了张嘴发一个单音：「啊。」

「公醒了？」门外传来问话。

惦念着那一路上的深，总不相信全是假的，一直留到如今，再说不……不过自欺欺人。

「昭没有说谎，我信。」

「我相信他。」

说什么相信呢？真是可笑。垂着，他坐了一阵，才慢慢地转看向旁。前一夜抱着他叫别人名字的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昭，慢慢说，我听着。」

哥哥就连忙蹲了来，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他面前：「给，是晚饭剩的肉饼。」

金陵城中，初见时那人脸上的笃定，就足以让他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