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将手中的匕首递给清让，慎重交代：“不要我，我还能自保。用这把刀……能杀多少就杀多少……”

傅月影提起力，连发数掌击毙伺机攻的人鱼，搂着无名一步步朝前走。就算被几条鱼同时围攻、撕咬，他也没有停脚步，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将无名平平安安地送到河岸。

一众人面面相觑，惊魂未定。

“嗯。”傅月影的鼻音很重，沉闷地。

“我应该听我爹的话，用心练功，说不定也能保护你。”傅月影泪婆娑，连连摇，“可是我唯一能的……只有和你同生共死……”

清让清了遍人数，还有三十一人。众人团团坐在岸边，方才的经历实在心有余悸，个个默不作声，一时静得可怕。

傅月影细细回想跟无名在一起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鲜血染红了整个河面。

无名两一黑，仰面向后倒去，但却没有预想中的那样跌中，而是被一只手紧紧搂住。良久，他睁开，叹了一声……果真是他啊！

“这种毒，毒很烈，难得他能撑得过去，一般人怕是要痛死了。”清让不说还好，一说，傅月影的泪像断了线的珠一般，哗哗掉个不停。

清让为无名把脉，“他中过毒？”

过了河，傅月影给无名包扎伤。人鱼的牙齿锋利无比，无名腰上有几个极深的齿痕，已咬破肤，血不止，但这些鱼并没有撕扯，似乎是松了。

清让又：“你可知这些鱼为何会离去？”

“你也不必太担心，只要去了琢玉山，他说不定就有救了。”

傅月影几次河，对上无名刀锋一般的视线，生生停了脚步，只望着他，泪不止。

“……嗯，很有可能。”清让给了个并不确定的答案，但傅月影还是欣喜若狂。

奇怪的是，方才和嗜血如命、凶残无比的人鱼忽然翻了白肚，地浮在面上，其余的鱼，发疯了般四散溃逃，一瞬间走了个净净。若不是这一河的血，真难想象就在刚刚，这里发生过什么。

无名缓缓闭上。

清让，接了刀，往里一顿猛刺。

傅月影抱着无名，呆呆坐着，亦是不语。

“你们之前可有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

那颗冰冷了十二年的心，一次次被前的人温着，宛若浸泡在一坛芬芳迷人的杏花酒中。无名从未想过，他沾了无数鲜血的手，有一天会颤抖到无法控制。“月影……”沾血的双唇吐这两个字，轻雾一般，消散在风里。

留在岸上的人汤圆一般，“扑通扑通”纷纷河里，将无名围在中间。

“真的吗？”傅月影惊喜地抬起泪的，“真的有救？”

清让

过来，举剑便往里刺，不忘吩咐：“快来保护公！”

河里犹如一锅被煮沸的，银白的鱼不断翻。它们尤其攻击人的腰腹，一旦咬住，就三五成群地围上来，合力将人拖到里撕烂，生吞腹。

清让喝：“快，上岸！”

“你为何非要来？”他疲累不堪，笑得有些发苦，“我唯一能的就是护你周全。你为何还要来？”

傅月影见他将目光落在无名上，惊：“你的意思是跟无名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