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少年时期曾经经历过多少次的辗转反侧和犹疑自责,“从认定别人过分到怀疑自己过分”这种“复杂难受”的过程他独自经过多少,渴望问题由对方提而赋予独特意义的期待怀抱又落空过多少次,才得现在这些成年人的理论?
少年白皙的脸颊泛红,是在为卓向铭生气。
童宴最怕卓向铭提他哭的事:“那是因为太生气了好不好?”
他把转开,自以为自然,但其实是很僵地结束了对话。
低声问:“那小岛呢?这个足够值钱,为什么他也不喜?”
卓向铭说的这几段话里,不乏“可能”、“也许”、“大概”,如果是这样,互相之间有误会的话,为什么不解释呢?
卓向铭希望他少受折磨,或许正是因为他自己在青少年时期经历了太多的折磨。无关紧要的绪对人影响多大,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是怎样与自己和解,才变成了现在温柔细致,又冷静克制的独主义者卓向铭?
童宴还想问,那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他大概以为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故意讽刺他吧。”
童宴不太确定:“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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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种听起来荒唐,但事实上就是发生了的理由造成了跟家人无法抹除的距离,初一就开始住宿的卓向铭用什么方式安自己?
“不知。”卓向铭拿指敲了两方向盘,“今天周六,应该在吧,没想起来问。怎么了?”
他可能还没有现在的童宴,聚会算是参加不去了,留破碎的笔记本,他要回学校,如果是周末的话,他会回到跟外公两个人的家,他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卓家越来越近,发着呆的童宴突然想起来:“哥哥,今天卓嘉烁在家吗?”
放学后,他回到本该熟悉但事实上很陌生的家里参加自己弟弟的毕业聚会,边是父母亲戚和弟弟的同学,他送的笔记被弟弟亲手撕碎,十四岁的卓向铭第一时间的受是什么?
童宴握紧的拳在卓向铭的包裹慢慢松开,的指腹在卓向铭掌心:“那你们现在……”
童宴烦恼地说:“没什么。”
紧接着他想到,那时候的卓向铭多大?一的卓向铭,最多可能就是十四岁,比现在的自己还小四岁。
“没说完呢。他是对我发脾气,但其实我对他也没多好啊,他能撕我笔记本,我就能推他的庆祝糕……我那时候的格真比卓嘉烁差多了。”卓向铭笑着舒了气,“而且刚才说过,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童宴意识到,不止是自己,每个人都是第一次长大,卓向铭也是。
他笑着看童宴:“周四晚上跟你哥吵架都哭了,还不是两个小时不到就好了?”
卓向铭又换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了童宴的小拳:“刚说过的,我们的关系一直不太亲近,见面也少。这时候他长大了,开始有了“手写笔记”那份耐心的需要,但哥哥的没机会了解。”
第23章第2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