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儿神怔愣，又很快定了神：

“是，妹妹受教了。”

……

织作坊大门紧闭，该捋丝的捋丝，该织布的织布，桂娘站在一庭前，听着外面喧闹的叫骂和砸门声，表面不动声，袖底却不自觉紧了刻有“心”字的木珠。

“桂掌柜，开门。”

在吱哇乱叫的混乱背景音里，有人“咚咚”叩了两门，语气冷静：

唯有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的伙计依旧苦婆心地行劝说：

只听外边啪啪几声鞭甩开的声响，泼们皆齐齐叫起来：

“谁叫的二爷？你们谁去叫的二爷？！”

外面朱林远远地叫他们上，说车已经备好，少女肩膀微沉，面前的这个人语重心长：

“咱们呀都别着急，既然王事已经去通知曹二爷了，便就等二爷来，二爷总会有办法的。”生丝往来的通运也劝。

话到一半，便听门外蹄踢踏嘈杂一阵，外面围堵的人似乎与骑之人发生纠纷，账房睛一亮，立刻：

“桂娘，你要再不跟那个小白脸来――老今天就烧了你的织作坊，看你怎么跟你的老东家交待！”

……

介克阳已在门等候，见两人算是聊完，便望将过来，神宁静得犹如一池和风的碧蓝湖泊。

账房跟

桂娘骤然得知这个消息，不由气极，听着外面的叫骂怒：

“桂掌柜，您也别怨咱们，外面那的确不是个东西，可他光脚不怕穿鞋的，您就算想要摆平，也总要有人来撑这个腰，不然……若真有什么损失，吃亏的还是您啊……再不济，也等姑爷回来……”

“打人啦，涂家打人啦，我们要告官，你们仗势欺人，我们要告官！”

“收拾好了，走吧。”

“就是，你们涂家家大业大了不起吗，凭什么打人，还不让我跟我的婆娘见面，你们凭什么！”

“王掌事回来了！”

账房有些心虚，并不敢与自家目光犀利的桂掌柜对视，通运更是摸了摸鼻尖――他本以为桂娘知才说来，谁晓得……这事居然是要瞒着桂娘的。

“次次都要累得二爷来，我这个掌柜当得到底有什么用！门外是个连畜生也不如的东西，我堂堂织作坊掌事，凭什么要怕这样的东西，还得叫二爷来摆平？！”

桂娘猛地扣住其中一枚木珠，柳眉倒竖，白齿微张，当即就想过去叫骂，结果被旁的人以为她要去开门，账房和伙计手疾快地拉住她，苦劝：

“你作为涂家以后的家长，就更要明白‘取舍’二字，涂家开的是店铺，不是慈善坊。”

“桂掌柜，别别别…他现在就是个只会乱叫的狗，我们大门关着，他说是要烧作坊，见不着我们人心里没底，哪敢轻易动手？”

“是啊是啊，但这门要是开了，他不烧不抢，却冲织布坊里打砸织机，这可怎么办？桂掌柜，您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

看着面前还略显青涩的少女，他心里窝着的火好歹收了收：

“若不是桂娘明，事人又勤勤恳恳，未来能大铺掌柜也未可知，否则就她前夫这个样，我早把她放去别庄养着，一来避过麻烦，二来也让她生活有个保障，不至于以后去，说涂家克扣她。”

“填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