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陆江燃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儿疲倦。觉他不像是在地震肆的他乡失联了十多个小时，而像是门遛了个狗回来一样。

程汶脸肌肉一松，心中的大石同时落了地，终于觉到自己饥辘辘，从双肩包里扒拉几块巧克力嘴里充饥。

陆江燃那边的声音顿了一顿，有些惊讶似地问：“你在三号门边上？”

陆江燃总是摇。

程汶心有余悸，是怎么也不敢在这里再多待去了，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了航空公司的电话，对方的回答却很快，说刚接到通知，大陆那边为了接返滞留旅客，特意从上海调了一架飞机过来，三小时后就可以降落在花莲机场。要求所有滞留的大陆旅客登机，统一先飞到上海，再自行转机。

母亲戚和大分同事友人都不知他工作的行程，有限的几个朋友之中，真正让他挂心的也就是陆江燃了。只不过开陆江燃的电话打过去，对方却一直是关机状态，他只得作罢。

有一个瞬间，他觉得自己看花了――陆江燃竟然就站在他跟前不远的地方，穿着那件熟悉的银灰格纹大衣，着羊绒围巾，右手拿着手机、眶通红，似乎是一夜没睡。

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日里，程汶不止一次问过陆江燃，你就这么样一个人来到花莲，连我住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万一找不到我、万一我死了，你怎么办？万一还有余震、万一你也被困在了这里回不了家，你怎么办？

“哥！”程汶的声音颤抖着，放开手中的行李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猛地一把将他用力搂了自己怀里。

不过腹诽归腹诽，听到陆江燃的声音，程汶中顿时涌上一种劫后余生的激动：“我没事，今天就回去――已经在花莲机场了，国今天有航班过来，你放心。”

程汶顿时如蒙大赦，连忙背起行李和柏导告别，跟工作人员说明了况，就搭着运送救灾资的便车顺利到了机场。

说真的，程汶说的这些问题他都想到过，可他一个也无法回答。

机场看起来比来时萧条了不知多少倍，大厅里的几块玻璃被地震震碎了，货架上的品全掉落在地，零零星星的几位工作人员在慢慢收拾清。好在机场跑早就已经被清理来，大陆音的旅客们隔着候机楼的玻璃，望穿地等着航班落地。

正在大嚼特嚼之际，电量不足百分之十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让他心里一阵温，没顾上吞咽嘴里的巧克力就嘟嘟哝哝接了起来：“陆老师！”

那一天，他凌晨赶到机场，真的只是为了与窦中等人一

打开微博刷了刷当地新闻，原来昨夜也有七八次余震，但都不大。从事故发生到今天凌晨，花莲当地的机场受到影响而停运，航班大多改签了。

程汶抬一看，上蓝的指示牌果然写着一个大大的“3”。他的心突然猛地动起来，像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预似地，拼命睁大睛四张望着。

待到那架来自海峡对岸的航班终于冲破云层、顺利落地来，周围刹那间响起了一片呼之声。人人都鼓掌喝彩、泪盈眶，那架势比中国队在奥运会上夺了金牌还要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