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钟铭放汤勺，“说吧，你到底为什么上树？”

钟母额角，一笑：“我试着和他每天说话，他大哥每天给他分享福布斯排行榜激励他，她妹妹答应帮他证券，他爸爸在努力地给他找修文的工作……”

林竹微微一怔。

钟家人虽然罕少会有过于亲密的举动，却是认认真真互相关心着的。所有人都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通常他从对方睛里看到的容，一刻就已经被直接说来了。

这样的家庭环境，几乎让他轻松得彻底忘了门时的紧张。

还不知钟杳在厨房经受的拷问，林竹努力想要帮忙收拾餐桌，还是没能抢过在证券交易所踩着跟鞋叱咤风云的钟渺，被钟母拉到了圣诞树。

钟母笑笑，从树上摘了颗巧克力给他：“我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状态，平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所以直到钟杳遇到那个几乎翻不过去的坎儿的时候――我们才发现，我们甚至不知该怎么安他。”

属于母亲的气息温柔慈和，林竹温驯俯，让她抱得更轻松一儿，尽力忍着泪，本能地微微发抖。

“不知钟杳有没有和你好好过谢，我们是应当好好谢谢你的。”

林竹好容易降了儿温的脸上，就止不住地又泛起了度。

钟铭补充：“尤其是你，你占了人家很大的便宜。”

林竹忽然，视线一片模糊。

钟母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他看得到的。

钟杳一笑，郑重：“我会的。”

林竹有儿手足无措，一边自责实在给钟杳的家人添了太多麻烦，一边又忍不住心底悄悄冒的期待，很想看看自己的礼。

对于钟家人来说，这样的对话已经和谐温到极限了。钟杳不准备继续个阶段，正要顺势离开厨房去找林竹，就被兄长拿刚洗净烘的长柄汤勺勾了回来。

林竹连忙摇：“不是的――特别好！大家都特别好，都是很好的人……”

林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当时的钟杳可能没从家人的关里受到多少安。

“没有任何不可抗外力把你们牵系在一起……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是完全由你们自己决定的，所以也要由你们自己来珍惜。”

他用不着像钟杳那样问，早就知这棵圣诞树是临时搭起来的，这个客厅也是临时被从医院大厅的风格装饰成现在造型的了。

礼是钟父买的，老人家的镜片实在太厚，他到现在都还没看清楚呢。

“需要什么就和我们说，我们可能照顾不周，但很乐意不

“我们也知帮助不大，但也实在难找到什么绪――直到后来有一天他给我们发了张照片，告诉我们他过得很好，他每天都在努力，也找到了新的方向。因为还有人相信他，有人在为了他竭尽全力，他不能让那个人失望。”

……

“那张照片是一朵野金钱花，很普通的菊科植，在中国很常见，但很漂亮……非常漂亮。”

钟母牵着他坐，摸摸林竹的发：“我们家其实是个很无趣的家庭。他和你说过吧？很少交，一年聚一次，不必要不说话，不知该怎么对家人表示关心……”

钟母看着他，神柔和：“谢谢你，保护了我们的儿。”

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