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要紧，只要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林松看了看他的脸，又紧张起来：“你在想什么？不是说这次不要紧吗？你还瞒了我什么是不是――”

林松扯扯嘴角：“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才知的……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我弟弟都已经好了，我才知。”

即使林竹依然持说不定那时候钟杳资助的是另外一个非常中二并且幼稚的小屁孩，林松却莫名信，那时候和钟杳产生交集的一定就是自家弟弟。

钟杳一悸。

林松大喜过望，快步过去搂住弟弟肩膀：“吓坏我了，我一看见新闻就懵了――赶紧过来，大哥看看要不要紧……”

用就移植角膜，角膜不用就摘除球。他们觉得小竹有这个能力很――总之他们信，只要小竹没了这个能力，就能和正常人一样，快快乐乐地好好生活了。”

那些年里的每一个伤痕累累的晚上，小林竹都本来是可以抱着钟杳寄去的信，和和安安稳稳地睡着的。

钟杳不在，林竹本能地找人，看到大哥后的熟悉人影，立刻安心来，抬：“大哥，我没事，我以为你都不看娱乐新闻呢，怕你担心就没跟你说……”

林松目光微微一缩，飞快挪开视线。

“能力不知还能不能保留，不知能不能受什么影响，我们两个都没试过，暂时也还没把握。”

林松隔了半晌，继续说去：“他从小就怕黑，特别怕，到哪儿都得有亮光，从来不准人蒙他的睛，晚上睡觉一定要开灯――”

“这么想的次数多了，等到他受了刺激，控制不了自己的时候，就……”

林松深深了气：“幸好他怕黑……”

在那些他作为兄长毫不称职一无所知的年月里，小林竹原本是可以有一个天第一最最好的朋友的。

林松没有明说，钟杳却止不住地背后生寒。

钟杳打断他，轻轻攥了掌心：“我在想，如果那时候我在就好了。”

怎么――就会错过了呢？

“小竹！你能看见大哥是不是？”

林松顾不上客套，着钟杳带自己去了卧室。才推开门，就一看见被吵醒的弟弟撑着胳膊坐起来，正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往外看。

钟杳早和林竹商量过馅了怎么和家里交代，被林竹求救地扯了两袖，自觉接过话，把经纪人的手拢在掌心：“医生说了，最近看东西可能有重影，是正常况，只要恢复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竹看见了自家大哥，怔怔的还以为在梦，迟疑声：“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钟杳了，没应声。

“小竹是个很乖的孩，所以他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只要没有这双睛了，只要把睛毁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汽车飞驰在夜幕里，两侧的路灯不断划过。林松把那支烟慢慢碎，打开张纸巾包去：“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小竹已经好了，没必要再提起来。”

一想到这个，林松依然忍不住想去手撕了那家孤儿院的院长。

林松满心的意难平，钟杳也没再说话，一路上只有汽车发动机孤独地轰鸣着，安安静静到了家。

林竹已经能稍稍看东西，晚上的光线又不亮，钟杳就没给他罩，虽然看着模糊，该看见的还是能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