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只有一双yan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去的背影。虽然对于自己的傀儡术无比自信，但归尘主人还是一手揽了他的细腰，贴近他耳边喃喃：

"zi桑，这世上没人再来疼ai你。自由与aiqing之间，你也从来没得选择。只有我肯收留你，只有我愿ai你，所以......你永远是我的师弟，我一个人的。"

被他搂在怀里的季zi桑原本是安分地垂着tou的，直到听见了隐han在话里的密语。顿时有了些动作，他仰起tou来，笨拙地吻上了归尘似笑非笑的嘴唇。

垂丝君不知dao是如何找到尸罐林的，他只觉得此时此刻脑海中满满的全bu是陶罐互相撞击的声响。林间的风不大，但沉重的陶罐们却实实在在地在树枝上摇摆着，好像鬼魂们在窃窃私语。

尸罐林不大，垂丝君沿着卵石小路往里走，没多久便见到了一幅青se的人影。

男人不由自主地停xia脚步睨着yan仔细打量。

shen形、动作，每一样都毫无疑问：正是他这一年来朝思暮想的人。

常留瑟披着tou发，穿了件单薄的青衣正在劳作。他将树丫上一个个的陶罐zi解xia来清洁，用布仔细ca拭几遍，然后挨个儿挂回枝tou。对于那些不小心从树上掉xia来摔碎了的陶罐，他则会亲手一片片捡拾起来放jin草筐里。至于nei里几乎风gan1了的尸ti，则直接掩埋在树xia的冻土中。

垂丝君心中无疑是焦急的，然而及至见了人影，倒忽然又多一些类似于"近乡qing怯"的gan觉。

他没有立刻接近，反而注意到常留瑟一双手光luo着冻得通红。再去仔细打量他的衣着，青衣里面似乎仅有一件夹衣，完全是初秋的穿着。

垂丝君恍惚记起傀儡本就gan觉不到痛苦或者huan愉，对于冷re亦然如此。想来归尘主人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关注，这才一直让他穿着早就过了季的衣wu。

然而常留瑟真不会gan觉冷么？或许仅仅是无法表达？此时此刻，就算全天xia的人都说"傀儡是没有gan觉的"，只恐怕垂丝君还是会忍不住地心疼。

如此胡思乱想了一番，他紧走几步上去，脱xia狐裘要替常留瑟披上。然而小常似乎是看不见任何人，对于想要给他加上衣服的动作也是完全的不闻不问。直到犹带着ti温的大衣披到了shen上，他这才漠然地看了垂丝君一yan，只不过那yan神，就好像在看着一块石tou、一棵树。

可就是这么短暂的一yan，便垂丝君心tou炽re，久别重逢的滋味并没有因为"傀儡"二字的阴影而减弱。

常留瑟木然地看了他一yan之后，便依旧去忙手tou的活计，于是垂丝君很有些着迷地继续立在边上。结果除去第一yan，常留瑟便再没注意过他。

垂丝君这才记起来，傀儡人是需要"密语"来cui动的。只要是说chu了密语的任何人都会成为这ju"傀儡"的主人。而现在，常留瑟之所以会在这里清理尸罐林，也正是因为归尘主人对他说chu了那句听起来很有些悚动的密语。

这一瞬间，垂丝君心中短暂的炽re冷却了。

这并不是他的常留瑟，而是常留瑟为了他而专门留在人间的一dian纪念。

或者说是一dao伤疤更为贴切。

他自然是明白这个dao理的。却又没法不把常留瑟当作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常留瑟依旧在ca拭陶罐，垂丝君便立在一边。只要常留瑟不对他视若无睹，垂丝君甚至都能够欺骗自己说常留瑟只不过是在生着一场小小的闷气。

而他要zuo的，就是曾经常留瑟经常zuo的事，安静地陪在他的shen边。

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常留瑟终于ca完了全bu的陶罐。接着走到最大的树xia坐了xia来。垂丝君再次走过去，在他shen边蹲xia，从怀里摸chu一张微皱的宣纸。

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黑字，除去一大片被shui晕过又gan1掉的灰黑se痕迹之外，全是排来排去的gong商角徵，原来是一张琴谱。

他将琴谱展平了后展在常留瑟面前。

"思长留。"

他柔声试探dao："我翻了你留在宅里的东西之后找到的。你回来，我手把手交给你。"

然而常留瑟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他shen边，连yan珠zi都不曾动一动的，更没有丝毫要理会他的意思。

映在男人yan中的落寞与不甘同时增加了几分。他叠起了琴谱，qiang行sairu常留瑟的手心。

常留瑟的手冰冷，垂丝君便顺势将它紧紧攥住了，又在他耳边说dao："归尘说你要将这jushenti留xia来给我，现在我就来接收了，你看见了么？"

他shen边的常留瑟依旧安安静静，几乎要变成一株植wu。而垂丝君倒好像是被昔日话痨的那个人附ti了去，在这一片凄冷的境界中敞开了自己的心扉：

"从今天开始，无论你是死是活，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就一定会陪在你shen边。你离不开这里，那我也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