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现在的样zi，我还真有些不忍心。"

他一手在黑暗中慢慢套上了个东西，然后主动伸过来抚上常留瑟的面颊。

常留瑟只觉得一件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慢慢hua过自己的双唇，然后沿着鼻梁慢慢往上。他开始以为这是一把刀zi，然而那类似于刀刃的bu分以xia，却没有刀柄，反而直接连着尸陀林主的手指。

是指套！

常留瑟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双yan中顿时爆she1一阵狂怒的jing1光。也不知dao哪里来的气力，他猛地抲住了那只手，

"你......！！"

尸陀林主冷笑dao"就是我。"

他伸手揭xia了自己的面ju。

森白的骷髅xia面，是羊脂玉雕似丰run而jing1致的脸庞，gao鼻深目的夷人面孔，yan角眉梢却han着如烟似雾的江南媚se。说不明白、竟是一塌糊涂的妖艳。

"你......"常留瑟恨得咬破了唇，"季......zi......桑......你！"

第090章

"是我亲手杀死了陆青侯。"

除去了伪装之后的季zi桑得意地坦诚："是我亲手nong瞎了归尘，是我把chun药交给了鲤鱼与和尚，是我将垂丝君引到这里来与你相杀--也是我，将他从你shen边带走。我就是尸陀林主，那个救过你一命的人。"

一边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常留瑟的心窝，"故人相逢，不知你是意外......还是开心？"

常留瑟终于回过神来，愤恨dao："论阴险卑劣，我自认不是你季zi桑的对手。但我始终想不明白，你明明帮助过我，却又为何要回过tou来害我？"

季zi桑冷笑dao："我帮你是为了牵制垂丝君，不要来这里寻仇，可不是叫他迷恋上你这个半路货se。一切拦在我和他之间的，其结果只有一个‘死'字。"

这话说得霸dao，全然是从未表现过的独占yu望。常留瑟被他一diandianbi1退至床榻nei侧，gan觉那指刀在自己脸上划chu了几dao血痕。季zi桑的得意、轻蔑与狠毒此时此刻被表现得一览无余。

这才是真正的尸陀林主，真正的季zi桑。过去临羡城里那个妖媚的义庄看守不过是一个虚名，他早就应该觉察的，就好像同样妖娆的蛇类，越是mei丽，便越是狠毒。

常留瑟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涌起来一gu不可遏制的愤怒。

"你恨我，我却要反过来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也不能这么快获得垂丝君的心，亏你一番心计深重，可惜终是为他人作嫁衣......"

话音未落，季zi桑立刻伸手掴了他一掌，狰狞dao："你闭嘴！"

常留瑟脸上顿时zhong起五dao粉se的痕迹，耳畔一阵眩鸣，而鼻腔中也有温凉的yeti慢慢gun落。这一记耳光，让他忽然清醒过来。

没有了与垂丝君的纠葛关系，自己对于季zi桑来说至多不过是个用来提升功力的人彘，被利用或者nue待，早晚成为前任明妃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角se。

但是他还不能死，更不想死，只要垂丝君一天还活在这个世上，那他常留瑟也不能独自离开。

因为不甘心。

他遥想着那个人，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个弧度。

"你笑什么？"季zi桑立刻nie了他的xia颌bi1问。

"我笑我把你当作好友，最后却要死在‘好友'的手上。"

"你不会死在我手上。"季zi桑忽然又兴奋地摇toudao，"上一次chu1理陆青侯，我就是将他骗jin林中折磨，却留他一kou气，然后慢慢地看他一diandian死去。所以严格说来，他自己挨不住折磨，是死是活实在与我无gan1。"

常留瑟陡然凛了凛："你也要这样对我？留我在林中自生自灭？"

季zi桑肯定dao："你绝对撑不过七日。"

常留瑟反问他："若我活过了七日，你会放我离开么？"

季zi桑诡异地笑dao："七日后......不论死活，你都会成为我尸陀林nei的摆设，就像陆青侯一样。"

常留瑟闻言，明白季zi桑只不过是想要欣赏自己的痛苦，便不再打算与他争辩，只任命般地垂xia了yan帘dao："横竖都是要死，那你这几天就不要再来烦我，端等我不行的时候，直接让医官来请你收尸好了。"

季zi桑冷笑："岂能这样便宜了你，我每天都会来看你一次，这可是难得的乐趣呢。"

于是，常留瑟便被就地囚禁在了医庐nei，shen上的所有绷带都被拆开，伤kou撒了盐shui之后毫无保护地暴lou在空气中。季zi桑严禁医官给他上药，也只供给苟延残ch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