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歉疚之qing，如是一来，竟然对他比过去慈祥了不止一倍。常留瑟也算是因祸得福，活得愈发滋run起来。

第019章

为免牵连到宅里其他人，常留瑟听从殷朱离的吩咐，回到崖上的次日就写了一份陈qing递给垂丝君。交代了发现箜篌的过程。只隐瞒自己知dao陆青侯的确实shen分这一dian，仅说是以为垂丝君ai听箜篌，才特特学了起来。

这事垂丝君已无心纠缠，只让棋叟拐著弯儿告诉青年，不要再动无意义的心思。常留瑟表面上应承，骨zi里却哪里能够真正柔顺。

夏季里燥re，直叫人作chu些忘乎所以的事来。得了教训的常留瑟暂时蛰伏，一门心思练习武功，只在对待垂丝君的态度上zuo了些微妙的改变，他不再死缠烂打，反开始与人保持距离。看来似乎是真有所悔悟，又像依旧後怕著那日的拳脚。天长日久，竟让包括垂丝君在nei的宅里人都产生了"憋屈著他了"的错觉。

日zi很快靠向立秋，那十六间机拓木屋也仅剩xia其二未曾打开。常留瑟剑法练到十成时，垂丝君便有意让他随自己chu外走动。

常留瑟自然认为是个机会，却还是提chu要将小芹带在shen边。垂丝君蹙了蹙眉答应xia来。次日三人便启程，去南方一座名为临羡的城市。

临羡城坐落在西江岸边，三人包船逆长江而上，两日後改换旱路，一日ru西江河dao，这又过了差不多两日，方才来到临羡地界。

小芹tou一次远行，自然觉得chu1chu1新鲜，而常留瑟明白垂丝君不过是想借机一试自己的修为，於是主动包办了一路的shui匪山贼。垂丝君见他卖力，也慷慨地给了不少奖励。若换了从前的常留瑟，早已经搂著男人huan呼起来；然而此时此刻，再多的奖励，也不过换他一个浅淡的梨窝──chu了山宅，常留瑟竟将"憋屈大法"演绎得愈发淋漓尽致。

平日里靠著几个老tou从中周旋，垂丝君不觉得尴尬，此刻与常留瑟只隔著个木tou似的小芹，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如何自chu1。

所幸临羡是一座极有看tou的城市，百越之民於此汇集，手工业与商业极盛。ru城之後，三人先找了客栈落脚，稍事休整便应了小芹的请求上街一观。

临羡街tou商品琳琅、千奇百怪，虽是小城，人气比照中原大都亦不逊se。小芹算是开了yan界，他不敢对垂丝君造次，便拉著自家主zi在人海里闯jin穿chu。常留瑟不仅不恼，竟还一反常态地取chu碎银给他花销。

垂丝君远远地看著那主仆二人，不由忆起与常留瑟去到郡城的qing景。

那时的常留瑟远比现在的小芹更活泼。然而不到半年的时间，却被自己整个儿rou碎了重塑一遍。他有dian怀旧，却发现无论如何努力回想，却终是再描摹不chu常留瑟曾经放肆夺目的笑容。

他这边正难得惆怅著，常留瑟却一面痛惜著见底的荷包，一面qiang忍住好奇，约束著不能东张西望，以免louchu狐狸尾巴来。

近酉时，三人一同在酒楼用过晚膳，垂丝君打发了小芹先回客栈，自己则与常留瑟去办正事。

之所以要到临羡来，原本就是为了找一个人。

"之前与你吩咐过的事，可还有印象？"垂丝君领著常留瑟离了大dao，却向僻静的小巷zi里去。小巷在东北面的城墙儿gen上，八卦里艮位死门的位置。与它隔了堵城墙，外tou就是穷人家的坟场，chu了名的污浊晦气。

常留瑟跟在垂丝君shen後，闷闷地应dao："记得的，这次要去找的是一位摆nong尸ti的毒术gao人，所以不可擅自接chu2哪里的任何wu品，更要谨言慎行，以免tong了漏zi。"

垂丝君在前面dian了tou，说话间小巷拐了个弯儿，倒是宽敞起来。左右清一se青灰砖墙，平平绷起数张姜黄se的pi革。人走在pi革xia面，虽没了风雨，却也不见阳光。一丈宽的小巷zi里阴气bi1人，走几步便堆著些绘有婴孩形ti的瓦坛。俱封了kou的，常留瑟虽好奇，却也无从探看。

又走了几步，空气突然变了味儿，夹杂著沈重的樟脑与檀香气，常留瑟循著味朝墙gen张望，只见几滩红红黄黄的污shui，墙feng上就cha著线香。他再绕开垂丝君向前张望，不远chu1小巷尽tou是一扇朱漆小门，紧闭著。

"这是什麽地方......"他有dian心虚地问dao。

垂丝君极镇定地回答："义庄後门。"

垂丝君要找的那位gao人叫季zi桑，就住临羡城义庄。垂丝君敲了门，一时之间却也没有回应。常留瑟立在他shen後，只隐约听见墙里一阵铃铛声响，刚要细听却没了，正在奇怪，那声音突然又从脚边的土里冒了chu来，缠到了自己的tui上。

冰凉冰凉的活wu，不用低tou也知dao是什麽。三尺来长鲜豔至极的一条毒蛇。

垂丝君早来过义庄，听见铃声便明白要chu来的是什麽货se。早前便在shen上带了雄黄，却没料到常留瑟立得远了些，竟没有将他一并儿护起来。只是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