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自己xia班早，还能趁着家里没人回去看顾一二。

好吧，他就是还放不xia。

程shui没走太远，一来天黑，保不齐会chu事，二来明早他也方便去店里。往花店的方向有个路kou，直走是花店的街，左拐是一家小型商场，因为半夜常有人来送货，侧边的货梯大多时候是不关的，程shui对此经验丰富，见没人看守，直上二楼，摸去男厕，开了残疾人专用间。

这儿的环境可比外面四chu1漏风的犄角旮旯qiang多了，商场xia班前都已经打扫gan1净，空气中还有极淡的消毒shui味，程shui坐在ma桶盖上，准备眯到天亮前就溜chu去。

他把自己安顿得明白，有人却快疯了。

mao巾在盆里搓了不xia十回，严庆生还没洗过这么漫长的澡，他觉得应该跟程shui好好谈谈，谈什么他没理明白，但是必须要谈。

被zi那边一如这边的沉默，没有一丁dian人声，严庆生琢磨着，他是不是也……害臊了？

严庆生对男女qing事懂的其实不算少，哪怕他没条件去看那种片zi，光是六dao巷这构造，当他还个小孩儿的时候，就不知撞见过多少对认识不认识的人zuo那些事。那些女人有时还嫌羞，要男人遮着，男人大多嬉pi笑脸，偶尔还要嘴欠，去逗他们小孩儿。

所以程shui那一吻，若是发生在别人shen上，在他看来完全不够档的。

但这嘴唇一凑上自己嘴巴，严庆生就跟隔bi家的破电视一样，只需一秒就布满了雪花dian，滋滋啦啦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觉得程shui要亲他了和程shui真正亲上来，chu乎意料地竟然隔着一dao十万八千里的天堑。

所以，程shui到底为什么亲他？

严庆生终于nong明白了谈话nei容中的当务之急，甩了mao巾，火急火燎地伸长胳膊，刚想掀被zi帘儿，又缩了回去。

程shui他正害臊，有个东西隔着还是好些。

他清了清嗓zi，坐回矮板凳上，斟酌地叫了一声：“阿shui。”

隔了两秒，提了提调。

“阿shui？”

严庆生慌了神，站起shen一个趔趄，一把扯xia半边被zi，再一抬tou，立都立不住了。

床上空dangdang，窗hu开了半扇，严庆生徒劳地扒着窗框朝外望，后屋没少一dian儿东西，也没多一个人。

仿佛这里从未没来过一个叫程shui的人。

程shui不要他了。

当初敲了他的窗zi，念着挤上他的床，钱一笔笔地花在他shen上，让他牵chang挂肚的那个程shui，走得如他来时一般gan1脆。

羽绒服还好端端放在床上，严庆生走过去，将衣服抱起来，脑zi转不动，半天才慢一拍地想，我还没穿给他看一回呢。

他动作跟脑zi在同一拍上，一上一xia两件不知花了多长时间，穿好后，严庆生挪步到镜zi跟前――那镜zi是一块钱从门前小贩那买的，比巴掌大一圈儿，最多照到他半shen，严庆生把镜zi拿在手里，前后上xia，轻声说：“好看。”

跟程shui之前说的一样，很合适，颜se样式，都是他这几十年来穿过最好的。

严庆生失魂落魄地想，他给过程shui什么，值得程shui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自己？

程shui亲他，大概就是这个严酷真实的问题的答案。

男人与男人，严庆生听说过，也只是听一耳朵罢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事儿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别说自己，就连程shui当初说自己不喜huan姑娘，他也没往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