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幅清明画卷。

庄九

“如此。”庄九遥笑了笑，“难怪的，贵妃娘娘极七弟，定是见不得他受劳累的，父皇又贵妃娘娘，连朝上之事也与她讲了。”

直到琴声响起，沉沉又悠远。

旁边没人，庄九遥便让寻洛在院中坐了，自个儿搬了琴来，在大槐树架好了。

倏然便让人想起寂寂山林来，寻洛思绪被引回当。

这话分明是心知肚明便可，他却无所谓地说了来，倒像是丝毫不在意贵妃娘娘涉前朝之事似的。

边树荫之外光亮极盛，他看了看寻洛，一笑，掀起袍坐，手指搭上琴弦，顿了一顿。

庄九遥笑了一笑，往前蹭去，将埋在他颈边：“我有儿慌张，靠着你安心些。”

一笑。

寻洛回味半晌，：“一弦清一心。”

“睡吧。”寻洛手圈住他，轻声应了一句。

此曲应当是极其缠绵的，可乐声自庄九遥指尖，却多了一丝朗，少了一分柔婉。

他一挑眉，敛了神问王全：“王爷爷，齐王可也要去？”

王全见过了礼，看了看寻洛，了，而后才：“王爷，圣上谕，让您明儿个上朝去呢。”

寻洛沉默着没开。

又一曲终了，庄九遥放手来，看着他。

没一会儿庄宁儿回来了，后还跟着跟王全。

听起来便十分清澈深，哀怨凄恻之意全无。

慌张是借，寻洛自然知，只是不知何时开始，竟也这般享受他闯到边来的所有说辞了。

整个王府全然静了时，庄九遥却摸了寻洛房中。

王全看了看后的小太监，替他找了个补：“齐王殿尚且住在中，说到底皆是家事呢。”

“圣上这是要什么？”等王全走了，庄宁儿回来立问。

寻洛忽地便觉得，庄九遥该奏一曲，看似在云间，实则心比山比路长。

琴声忽而一转，曲调转换，寻洛听他奏的是。

琴的样式极简单，很衬他。

待人掀开铺盖躺到了旁边，寻洛才睁了在黑暗中看着他。

这不是萧瑜送的绿琦，而是庄九遥自个儿习惯了的一张，无甚华之，桐木亦旧了，皆是舒适的陈意。

这一日寻洛似乎是没缓过来，一直有些疲，庄九遥也因了要早起上朝，夜里两个人极早便各自歇息了。

长相思，在长安。

健，倒是没什么了不得的后果，然而隐隐还是有些不舒服。

庄九遥笑了笑：“辛苦王爷爷，我明儿个会准时去上朝的。”

“嗯。”寻洛闭着应。

“要去。”王全了，颇有些深意地，“贵妃娘娘那，还颇费了圣上些气力呢。”

照大周律例，未授官职的皇不得上朝。庄九遥本就是不受重视的闲散皇，更无甚职位，可从未有过上朝之幸。

“阿寻。”快要睡着了，庄九遥忽地喊了一声。

寻洛笑了笑，瞧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思绪忽地跑远了，不由自主想起昨夜的场景来，慌忙移开光到了琴角上，一时之间竟不敢看回去。

庄九遥坐去，看着琴弦：“该来的事儿来了呗，贵妃娘娘不愿齐王去的事，定然要落到我上了。”

他怔怔地看着庄九遥，前人是几乎未曾见过的安静，像是沉了跟自己不同的世界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