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保证的，倒也明白为何林熙明这么抓紧一分一秒。

林熙明在第一次空袭时我们躲藏的那个山dong放xia了黑板，学生们ding着路上捡的枝叶茂密的树枝作伪装，远远看去像是一群野人，却又抱着课本奋笔疾书。轰炸机的声音震耳yu聋，那声音似是环绕在周shen久久不散，最低的飞机甚至就像是疾飞过touding，甚至能够gan觉到刚扔完□□的灼regan。

我有些re，取xia围巾看着林熙明半跪在地上写着板书，轰鸣之中听不真切他的声音，不大的黑板一半是板书，另外一半是ca了又写、写了又ca的他的讲解。不远chu1一座茅草房被□□击中，火光冲天，可这里却像是什么世外桃源，学生们的yan神专注而又re切，细看之xia竟是比那火焰更加耀yan。

和林熙明常常来我的课上听我授课不同，我甚少去听他的课，原因无他，只是不懂而已。人各有所长，理工学又不像文史学，想听就能听，去听得一tou雾shui，还不如回校舍躺在躺椅上小憩一会，或是看会书、练会字。

所以我也很少这样zi直接看到林熙明工作的模样。

嗯……怎么说呢。

有匪君zi，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zi，终不可谖兮！

这句他形容我的，我也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好了。

只是这人一旦认真zuo事起来就甚少表louchu什么表qing，本就锋锐的眉yan看上去有些凶。不过在我yan里倒是刚刚好，是一副俊朗的好相貌。

也是一个极好的人。

“皇天之不纯命兮，何百姓之震愆；民离散而相失兮，方仲天而东迁；去故乡而就远兮，遵江夏而liu亡……”

不远chu1曾教授缓缓授课的声音在嘈杂的空气中隐约传来，又是一辆飞机低飞而过，扬起一片尘土。我慌忙把围巾置于kou鼻上，却还是慢了一dian，咳嗽起来。

对着望过来的林熙明摆摆手，我向着山dong深chu1走了dian，坐在地上，阳光从尘土飞扬之中洒xia，像是一种神圣的光芒。

我突然觉得很安静，像是回到了背井离乡在北平求学之时，在深夜的睡yan朦胧之中看见林熙明拿着针线为我feng补校服的背影，那煤油灯的光也和现在一般温nuan。

第12章第十二章

【十七】

又是一个chun节，我一如既往地靠着林熙明的肩膀昏昏yu睡，近些日zi过得平凡也安逸，除了时有的空袭警报外，倒还是十分宁静。我喜huan这里的人们，他们的日zi平淡无奇却也恬然mei好，走在路上的时候，看着他们脚步轻快地从shen边走过，纵然衣着褴褛，步伐却仍旧jian定而自信，每个人都像是知dao自己来自何方，也知dao自己会去往何chu1。

去年年底我生了场病，这没什么，我这shenti一年肯定会病上那么一两次，咳嗽gan冒发烧一起来，烧得躺在床上浑shen无力只想睡觉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林熙明和我同住这么些年遇见我这样的病没有百次也有九十九次了。这次也算不上那么严重，只是某一日空袭时一颗炮弹在我不远chu1炸开，我来不及躲闪xi了一kou的扬起来的灰尘，当天晚上就咳嗽不止，咽hou深chu1yang得令人难以忍受。

林熙明当晚gen本没睡，虽然他于我说他睡了会，可是他并不知dao我难受得也是一夜未眠，又不想动，只是在闭目养神，所以知dao他一直在一旁看着我。

然后第二天嗓zi发炎，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