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似是叹了句什么,又朗声问:“既然知是太后,为何不拜?”
秦广张了嘴,却在声前改了:“……太后!”
“这六年不见,你倒是变了许多。”
“太后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秦广笑,那笑容有些涩。
“还记得我么,秦广?”
可是除了等,秦广实在想不其他可行的对策。
次?只是这“次”要到何时才是个?如果福隆说的话是真的也罢了,可若是龙延洛不想见自己,那等多久也是白搭。秦广隐隐有些后悔,当时要是在龙延洛说不行的时候及时住手就好了,现在也不会落得这么担惊受怕的凄惨场。
“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太后幽幽一叹。两人相对沉默了一阵,太后才了此行的缘由:“你的那些话,国舅都转告我了。”
秦广从凳上站起来,作势要跪,膝盖还没沾地就被拉了起来。太后拉斗蓬,自己坐后也招呼秦广不要拘束,见秦广挑了离自己最远的位坐,又不免一番慨:
“年轻人有自己的主张理所当然,我也有了年纪,总不能碍着你一辈,何况你我的事早在六年前就有了了断。……这一趟我本不想来,只是听了你对国舅说的那番话,心里终究平静不来,总想看看你。”平日里颐指气使的女人漏了难得一见的倦态,话里也少了迫人的气势。那飘飘然的叹息勾得秦广心里一动,早就被埋葬在记忆深的6年前的是是非非一一闪现,更添了几分愁绪。
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开不了。狠话放不,但又不能柔声安。秦广退两难,见着酒壶还没空,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也不那苦味,只往嘴里倒。
那声音不大,自有一气势,在空无一人的院里听来格外招摇。
“你还是老样,说不话的时候只会找酒喝。”太后温温柔柔一笑,一对眉却锁得更紧。
秦广瞪着桌上空空如也的酒杯,不语。
衣摩的声音夹在风中传来,秦广只当是思虑太多,没去留意。突然肩膀被轻轻住,秦广心里暗暗一惊,转过看,见一个黑黑的斗蓬立在旁边,面孔的分因为背光,只有一个黑糊糊的形状。
光的影也是浅的,让人恨不能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免得一阵风来,将他整个散走。
“皇上正在休息,怕是见不了将军。将军若是没什么急事,还是等次皇上好些的时候再来吧!”
上次许中堂还说皇上的已经恢复了些,今天早上自己亲自过去探望,却不想被福隆拦在了门外。老太监知龙延洛这场病的始末,看着秦广的神不善,只尖着嗓冷冷地:
“的事?可怜当年的我只
只是,今晚谁都可能来,除了龙延洛。
“臣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不想说。”秦广也不知闹起了哪门的别扭,听了太后的话,只觉得先前喝的酒起了作用,一血气直往上涌,不不顾地直白相告,“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臣只想安安分分地好的事,不想再对往事追究太多。若是有冒犯到的地方,太后尽罚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