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六岁那年，苦恼于父亲抛弃了母亲。你问我，长生重要，还是长思重要。”

“你天天来寻我玩儿。你说，师哥，我捉到一只机灵的小雀儿，师哥，我钓到一条斑斓的小鱼儿，师哥，我摘了一朵漂亮的小花儿。我问你要拿它们怎么办。”

“你三岁的时候非常非常非常可。”

鸣蛇十分艰难地挪了挪颅，蹭了蹭谢微的脸。

“杀人偿罪！好一个杀人偿罪！云自寒残杀楚灵玉，那这桩罪责要如何去算？云自寒死了一了百了，这份罪要谁来偿？”谢微指着众修士，“是你偿还？还是你偿还？你们无一人愿意偿还！”

怪不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仙人会上门问罪。

另一人：“谁犯错，谁受罚，我请求立即将夏戟就地正法！”

一人：“那怎么行？若是犯了错能让别人抵过，终有一日会掀起杀戮之风！”

“杀人偿罪，天经地义。”

谢微仰天而笑，满目悲凉，“既然杀人偿罪，我师弟的罪，我替他偿了，如何？”

一条千疮百孔的庞大鸣蛇，一个脸苍白的俊少年，以相濡以沫的姿势，静默相拥。

“的，甜甜的，绵绵的，像朵雪团儿。”

谢微把鸣蛇护在后，心脏的痛令他看起来目空一切，“云自寒手刃数人罪孽深重，为何不见你们兴师动众问罪？难不成修为可以弥补罪责？假若天帝屠尽苍生，你们亦保持沉默吗？”

众修士应和：“请凌空大师责罚夏戟！”

“小小的你趴在我怀里酣眠，我抱着世间最珍贵的宝。我不禁向神祈祷，让我看着你。让我看着你慢慢长大，看着你从蹒跚学步到意气风发，看着你从天真烂漫到鲜衣怒，看着你从懵懂无知到心怀天。”

“其实，你，才是我收到的最好最好最好的礼。”

“你把它们捧给我，粲然一笑，说，全送给你，我要把世间最好的一切，亲手送给你。”

“你坐在秋千上越飞越，笑容灿烂。你永远不必害怕摔倒，因为我一直站在你边。”

第46章别离

“苍生平等，为何不能相提并论？我师弟杀云自寒确实有罪，可敢问你们谁不曾手染鲜血？从平庸众生里脱颖而攀到巅峰，难不成都是顺风顺的吗？”

谢微已经没有任何表来应对了，他静默而坐，轻轻地抚摸着鸣蛇，想象着在抚摸夏戟的脸庞。

“我第一次见你时，你十二岁。你洁白无瑕，皎皎如月，带着儿天真稚气。”

“你不必担心这样的问题，无论你是否长生，我都如信徒般长思你。”

“夸了你许久，是不是要摇小尾巴了呢？”

团模糊的血肉。

“那一天你站在墙上手捧粉的桃花，我站在花树看你，你的剪影比云朵还好。”

凌空大师：“那岂能相提并论！”

难不成，那就是问仙人么？

“谢微，休要放肆！”

从古至今，仙人数量十分有限，掌一方生灵。仙人殒命，是足以撼动修真界的大事。

“以往都不敢反驳于你。其实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我愿意你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儿，底闪着不谙世

“我想看着你，看着你，看着你，那便是我世世代代积累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