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夏戟笑：“我信你。”

楚灵玉笑：“猜猜看，这诅咒，是写给谁的？”

楚灵玉要告诉夏戟，是谢微许了诅咒。

谢微抚了抚鸣蛇，嘱咐：“阿戟听好，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要相信。”

不知为何，夏戟的信任，让谢微非常不安。无条件交托真心，等于卸铠甲，展示潜藏的脆弱。展示脆弱，是渴望被保护，而不是被伤害。

谢微眉心紧蹙，“你意何为？”

谢微立即喊：“不是！”

楚灵玉手里握着一块留音石，留音石里一遍又一遍传谢微的嗓音：我愿以命起誓，我愿以命起誓，我愿以命起誓……

可是楚灵玉只截了半句。

谢微盯着那张黄符，觉得有些熟。

夏戟不甚在意笑笑：“当然不是。就算是写给我的，那个人也不是师哥呀。”

离开，要么长眠此地，你选一个吧。”

谢微咬牙：“荒谬！那本不是真相！”

“我都不选！”谢微决定自己说缘由，不必被楚灵玉牵着走，转：“我在南泠异界遇云自寒，云自寒写了一张黄符，要我诅咒你。阿戟你千万信我，我宁可自刎，也绝不会背弃于你。”

谢微松了一气，“真好……”

“殿，你这是害怕了么？你一害怕，就担心失去信任呢。”楚灵玉大笑，那次在天烛台上，青蓉打算挑拨离间时，谢微便嘱咐楚灵玉不要听信他人。

谢微满目惊骇，厉声喝：“楚灵玉！”

“简单啊，我要你求我。否则，我便把真相公之于众！”楚灵玉了浮在半空的字迹，指尖缓缓勾勒两个字：谢微。

那时谢微说的明明是：我愿以命起誓，永远不背弃于你。

话音未落，半空忽然响起一声音：我愿以命起誓。

而谢微本不确定能否保护好夏戟。

“只要信了，那便是真相。殿，你是要我真相，还是跪求我呢？选一个吧。”

鸣蛇虚弱地息，破碎的嗓音从咙里，“为……为什么要……一次次……背弃我……”

谢微攥紧手心，心如擂鼓，生怕楚灵玉多说一个字，却听夏戟轻佻：“难不成是写给我的？”

谢微冷汗如瀑，虽然那诅咒不是自己写的，可是被诅咒之人确实是夏戟。

楚灵玉摊开黄符，半空显一行若隐若现的字：以命为誓，受此咒之人永堕地狱。

谢微怔然，那不正是云自寒要他立的诅咒么？可是他当时已经把它撕了！

楚灵玉微微一笑：“如今，你还是在上可怜我啊。”楚灵玉从袖中拿一张黄符，“殿，这次，换我可怜可怜你吧。”

“阿戟……”谢微跪在那双狭长的蛇前，一只手在鸣蛇上，只能传输灵力以减轻鸣蛇的伤痛。

那声音响起之时，鸣蛇发一声痛不生的狂吼，躯浮现一条赤咒文。

每念一遍，鸣蛇上的咒文就多一条。层层叠叠的咒文嵌血肉里，与白骨碰撞。

谢微握住一条咒文，狠命地扯，然而本扯不断。转之间，鸣蛇浑上缠满了咒文，奄奄一息的鸣蛇倒在地。

谢微一瞬间如坠冰窖，仓惶到不知所措，覆盖在蛇鳞上的手掌微微颤抖。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