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扬声大笑：“哈哈哈哈痛快！真是痛快！”

问仙人想要夏戟尝尝那种痛苦，被视如生命的人背叛之痛。

“所以，你应当恨，恨这些凶残之人毁了你的一生。”

谢微默不作声。

时间寂静片刻，一之苍白瘦削的手从黑暗里伸来，狠狠扼住了谢微的咙，暴如雷大吼：“你胆敢反抗我！我乃问仙人，与天地永生，与山河永恒，你竟敢反抗我？！”

谢微紧抿着唇，默不作声。

假若如此，我定能一世平安喜乐如意开怀。”

夏亦心用短暂的一生仰望星空，幻想天上仙人迎风归来给一个阔别多年的拥抱。

笑声一圈圈回，如面波纹，四面八方都传来回响。

“大儿声！”

那人：“南泠虽死，却难解我心之恨。我要你以命为誓，诅咒南泠永堕地狱。”

“荒唐！！”那声音有些怒意。

“确实如此不是吗？”

谢微几乎窒息，脸涨成酱紫，却竭力举起了手中一角黄符。

那人讥诮：“脊梁无骨，膝无金，果真是任人蹂-躏的好料。”

谢微静默地凝望无边夜，踩在虚空之上，风由无尽的深渊往上，撩起袖袍和衣角。

问仙人一张新的黄符，写上一句更狠毒的咒词，握住谢微的手腕，厉声喝：“念！”

与天地永生与山河永恒的问仙人，不过是一个无耻无能的懦弱小人，想要欺哄谢微给夏戟咒。

第22章囚魂河

谢微神冷漠，一把揭过了那黄符，“我起誓之后，你若是言而当如何？”

“只有最低贱肮脏的命才能与南泠的无耻恶心相。”

“求你。”

谢微

云自寒用漫长的生命俯瞰忘川，妄想黄土棺中小姑娘盈盈笑语赠一只圆香甜的红枣。

那黄符有两层，里一层，写了两个字：夏戟。

谢微漠然：“你恨的人，为何要我起誓？”谢微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若非那鸣蛇是问仙人的灵，而谢微急于寻到夏戟，岂能任问仙人再三侮辱。

那张咒，不为南泠而写，是为夏戟而写。

那人继续：“跪也跪了，不如殿开开金，好生求我两句。”

“你念完，我便让你们相见。”

一张黄符浮现在谢微面前，上书一行字：以命为誓，受此咒之人永堕地狱。

谢微一愣，“夏戟在哪？”

长久的沉寂。

谢微低垂着，哑声：“求你。”

谢微在那桀桀的大笑里一把扯碎了黄符。

终于，半空传来一嘲讽之声：“不过是偷心的窃贼，也妄想被救赎。我知你为何来此，既然是求，为何不跪？”

“并非如此。你我遭遇类似，命运却迥然不同，只因你比我少了一个夏戟。”

“我不会犯你犯过的杀孽，只因我已经得到了救赎。”谢微仰问：“你把谌瑾和南泠千刀万剐，恨意可解了，问仙人？”

“给我念！否则我立刻让夏戟生不如死！”

手腕被得嘎吱作响。

谢微默了默，撩起衣摆，跪。

“我亦以为我一生已破碎，就算是活着，也只能带着裂而活。”

“就算我言，你这等蝼蚁，又能将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