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能，只能被摆在棋谱上，安安静静一枚棋。棋的是天无数门派，他们要你生，你便生；他们要你死，你便死。”

“我之所以留在行之派，不敢向前一步，是担心三祖师爷为保全我而乱了阵脚。我每一日都过得不好，夜以继日思念一人却不能去往他边，惦记挂念一人却只能困在原地冥思苦想。”谢微微微一笑，“既然我的生死早已被决断，那我以余生赌，再看他一。”

“小谢谢？”楚灵玉到谢微左边。

“三百余人。”

“殿，你别哭呀！”楚灵玉有些手忙脚乱地替谢微了睛。

“嗨，我那妖师妹非要跟着一群男修士混在一起讨伐你，我这不是怕她在外面胡闹嘛，只好跟着来凑凑闹。”

“明白就好，放包裹，有话好好说。”

“能否反抗？”

楚灵玉抓崩溃：“我胡乱扯的，你明白什么了？”

“那真凶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岂是他们敢招惹的？越是黑暗之越是令人心生恐惧，恐惧像是一潭，随着时间愈来愈满，满到极致便会溢来。一旦溢，便不能控制。假若现在有一只茶杯呢？茶杯虽小，却仍旧能容纳那一恐惧，推迟最终末日的来临。”楚灵玉，“上次，那只茶杯是江清野，这次，换成了你。”

“世上之事大抵如此，终究逃不脱无所不在的规则。”

楚灵玉慌了，“殿，你要远门？这个当不宜门。”

楚灵玉坐倒了杯茶，喝了两，打量着房布置，一便瞧见了花瓶里独占枝的一株梅花，笑：“殿可真有雅兴。”

“外面来了多少人？”

谢微：“我明白了。”

谢微想了想，取墙上的斩灵剑挂到腰间，系上披风，背上包裹。

谢微的视线落在窗外萧瑟风里颤抖的修竹上。愿只愿，夏戟回来的时候，不要责怪他忘记换枯萎的花才好。

可他心里的花，却快要枯萎了。

意以余生寿命，换见夏戟最后一面。

行之山山脚，林枫亲切和蔼地请力不支的修士在就近的客栈歇息，并嘱咐老板娘别克扣青椒肉丝里面的肉丝，账记在林枫上就行。

“我是说，我明白我要怎么了。”

谢微油盐不：“我走了，来日可期。”

“我该如何？”

吃饱喝足的修士们行付账银，都

谢微深呼一气，心里难以言说的疼痛，：“我没事。你怎么来了？”

楚灵玉自言自语了会儿，发现没什么意思，走到谢微边，唤了声：“谢微？”

“所以说，无论我什么，结局该如何便是如何？”

“不能。”

“小微微？”楚灵玉到谢微右边。

“千烟浅？”楚灵玉挂到谢微上面的房梁上。

“师哥。”楚灵玉蹲到窗台上，直直地盯着谢微的睛。楚灵玉终于看见那双空的睛动了动，变得湿，然后……一滴清泪。

楚灵玉摆一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殿，莫要冲动啊。”

谢微神漠然。

只不过被恐惧未知之人，当容纳恐惧的茶杯罢了。

谢微坐，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事无一例外地都会变成这样么？不去抓真凶，却来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