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电视还开着。他的手有一只被手铐铐在床，另一只则安静地搭在被上。方天正走过去，很想问问这个睡相宁静的男人，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但是慢慢地，他的目光就完全清澈了，里面敛着的睥睨和嘲讽也越来越清晰。

可方天正只是在时夜面前站着，仔仔细细地注视着那张脸一会，转了。

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利用，今天你利用了我，谁也知明天我是否又会利用你？

"那你快来帮我菜，今晚咱们好好地吃一顿。"

方天正打开门去的时候，床上的时夜刚醒。

不过他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只是恍恍惚惚地睁了，目光里还氲着汽。

"张作，你不是说真的吧？"

陈大猫那边也传话过来了。东郊那片这一阵的确不安生，老看人，其中不少都是黑帮里的老油条。

方天正是不知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隐隐觉得，时夜一定知。

屋里静了会儿，张作听到有人说。

时夜的神很引人，从满不在乎的洒脱、倦意重重的颓然、刻骨铭心的痛苦到风轻云淡的寂寞，每一样都是那么让人怦然心动。有过太多沉重的过去的人，才会有这么一双深沉的睛。

毕竟城东的势力还是很大的，自己不可能全盘去拼，就象战国时的合纵联横一样，当利益在前时，平时不怎么好的几个黑帮也不是不可以联合起来。

"既然刑锋想杀我们，那么我们就让他杀人不成，反被杀吧。"

"大猫，你安排好兄弟，不这封信是真是假，试试总没算。局长那边我已经说了，如果真地是黑帮之间乱的话，到时候他会帕特警队过来支持。如果信的容是假的，咱们就当是去玩一趟。"方天正哈哈一笑，拍了拍神不安的陈大猫，哼着歌就往厕所去了，那背影是相当潇洒。

张作摊了摊手，拿扫了扫屋里坐的几个老大。他知了刑锋的打算，并不想一个人冒险。

不知为什么，陈大猫觉得很不舒服，他记得十年前自己也曾看过一个这么潇洒的背影，而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方天正依旧不知是谁写的匿名信，不过他已经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场借刀杀人的布局。虽然被人暗暗纵着一举一动不是件好事，可是能趁这个机会把黑帮的势力清除掉一分，对警方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

"你会饭吧。"他卧室把时夜的手解了，这么问了一句。

方天正的脑神经一刹那全绷紧了，结合时夜之前和他说的那些报，其实他完全可以相信这封信。可是一切都太巧了，自己想抓刑锋，就有时夜告诉自己刑锋要动手，然后又有这封信。

方天正挑着眉得意洋洋地笑，然后一把拉起了在床上躺了半天的时夜。他们两现在面对面，

他不问，因为他选择相信。

各种腔调的笑声充斥在烟雾腾腾的房间里，有得意的，有讥讽的，有踌躇满志的。张作看着这一切，冷笑。

二十五

离周六还两天。如果信上写的是真的......

周五晚上方天正午早早地就回了家，手里提着一大包菜。

"会。不过不算太行。"时夜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明白对方的脑里又在想什么。

"当然是真的。不过如果诸位不信，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