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悲痛和绝望淹没了理智，她心里有一微弱的意志却依然守着。

那是天曜……天曜……为了她放弃了自由，在烈火中饱受了三千年折磨的，她第一世最的男，她说过要生生世世相恋的男。

他的意识现了一霎的震颤，而就在这短暂的松懈，苏墨了让他难以置信的举动。

她这一世遇到的，她深的人们都不在了。她的小伞为她穿了百年的嫁衣，痴痴等了百年；阿夜悔恨了半生才换得她最后百日相陪；火守望了她千年，曾经因诅咒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是了，她他，却也恨他。这般烈的，世间罕见。

转瞬那光芒便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阴冷的狠毒。他的右手轻轻一动，旁便现了其他人倒落的躯。

苏墨低，良久良久，她终于释然一笑，那般沉重却又仿佛空灵的微笑，如同开在暗夜里的花。

她仿佛凝固在了风中，泪汹涌地溢。天曜站在离苏墨一步远的地方，脸上的表仿佛在寒风中冻结了。他俯视着她，瞳眸深有细碎的，微小却定的光。

里……哪儿都不去……”她将脸贴到他冰冷的上，听不到一丝声响。

这一世她所之人尽数消亡，而将他们抹杀的人却是她心心念念要为之赴死的男。她恨吗？恨。她悔吗？……苏墨心里一个念逐渐清晰了起来。

可与她在冰原上相依为命，离渊千泽佐伊一路相伴，患难与共，兰迪背叛过，痛过，痴痴纠缠，宁愿用命去换她的驻足停留。

天曜的神骤然变得哀伤，他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唇角带着无奈

如今，这些用灵魂她的人都死去了。苏墨站起，瞳孔里已经全然无光，漆黑一片。

在天曜冰冷的目光中，苏墨上前一步，突然抱住了他。男的躯一瞬间僵，似乎没有料到她竟然在这样滔天的仇恨后还会上前拥抱。

苏墨的瞳眸里翻着黑暗的火焰。意识里两个声音在叫嚣，仿佛要将她生生撕裂。

天曜，即使是地狱，我也陪你一起去。

杀了他……杀了他……他将你所之人都杀死了……他是恶……你要为他们复仇。他已经扭曲了，黑化了……是鬼，不是你的那个单纯的男。

“我们一起……死吧。”她决绝淡然的话语飘落耳畔，手中的长剑猝不及防地从他的后心，力度大得直穿他的心脏，再刺她的膛！

“都已经死了，既然我得不到，为什么要让他们得到呢？你要一个一个跟他们告别也好……之后便是我和你的诀别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千年了，你死了我才能解脱。”

第173章终结的轮回

“天曜，即使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依然不悔过你。”苏墨的话语悲怆而深沉，仿佛有一种深骨髓的度。

滴答，他和她的血同时掉落在雪地上，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他诡异森冷的笑容，像恶作剧的孩童般凝视着苏墨。她静静地走过去，跪到雪地上。一一抚过可，离渊和小伞毫无血的脸，苏墨的泪仿佛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