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人啊。”柏钧昊自嘲地笑笑，“就是这么一个有胡人血统的私生，竟是在大楚站住了脚，甚至还得了士们的称赞，更是得了你的心。我真正认真考虑禅位，就是从付东楼帮你找到传国玉玺开始的。那时候我真真切切地认识到，皇位不是我的，从来都不是。”

“你太迷信传国玉玺了……”柏钧和蹙眉。

柏钧和应了柏钧昊的话，赞付泽凯：“付相其实最是明白了，你看他现在躲在府中养伤，为的就是淡化自己的存在。若是他借机来重新把持朝政，只凭他是未来的国丈，我还怎么接手皇位。”

“付泽凯他是我的老师，又是父皇的顾命大臣，他帮着我也没少得罪你。现在他是你的泰山老丈人了，你也别和他计较。他帮我是为了大楚，挨那一剑也是为了大楚你心里应该明白。”

“你拿到传国玉玺的消息就好像一大钟在我耳边敲响，惊醒了我的皇帝梦。我知我不可能从你手里抢走玉玺，甚至我觉得我就算抢走了玉玺早晚也要还给你。我挣扎过，但我发现朝廷的局面被我的越来越复杂。你说的没错，很多时候我想的都不是你的作为是否

还活着。

柏钧昊叹了气：“你明白就好，我想你也不会糊涂。你是不知当初王叔来求我赐婚于你和付东楼的时候我多兴，我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把你踩在脚了。我虽然还没立后，但后中随便挑个床的都比付东楼份。”

柏钧和静静地看着他哥失态的样，直到柏钧昊不笑了才掏手帕到柏钧昊手里。

“我这二十几年活的，简直是一场笑话，我从没觉得自己像今天这样稽……简直是……”

“你不是想知我为什么决定禅位么？”拿柏钧和的手帕了角，柏钧昊看着他弟弟的睛认真说，“因为我认命了。”

“从小我就不如你，别看我比你大，可是学文习武我没一比你的。虽然占了皇长的名分，但我母亲太低。说到底我们俩都是妾生，可母后他是兰陵萧氏的女儿，你可谓不是嫡的嫡了。”

“其实在我登基的那天起我就想过禅位的事，但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闪念罢了，从未认真思忖过。那时候我总觉得父皇选我是认为我能行，所以这些年我一直想办法打压王府，生生将铁板一块的朝廷分成了帝党和王党。”

“哥，当初父皇是真心想传位给你的。他把我过继到瑞王府是对父王和父卿的补偿。这些年父卿一直不知父王还活着，直到前段时间父王面我们才知真相。父卿这些年吃得苦并非作假，父皇也从来不是戏你的，父皇也不会拿江山社稷开玩笑。”

“你没在我的境，不会明白我的心境的。”柏钧昊脸上的苦涩难以掩饰，像是被秋雨打在地上的落叶，整个人都显得低沉憔悴。

“虽然楼儿和付泽凯不亲，但到底有父之名，我知付相的心意，当然不会和他过不去。”

瞪着睛盯了柏钧和好一会，柏钧昊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泪都来了，靠在迎枕上一手覆上睛长长地气呼气才迫自己平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