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一指着这份被人用来糊墙的半年前的废旧报纸。
瞎zi老吴推开潘伍一的手,皱着眉dao:“我也看不见啊……”
“我忘记了,老吴你别介意哈。”潘伍一抱歉地收回报纸,给瞎zi老吴kou述报纸上的nei容,“讲的是那个特别有名的贺渊教授,我们国家的骄傲,你知dao吧?”
“知dao知dao,你继续。”瞎zi老吴眉tou舒展了一些,琢磨到了贺泽西和贺渊两个人的姓,心想说不定还真有dian关系。
“贺泽西是贺渊教授的养zi,报上登的是chu海jin行海洋考察不小心殉难的,本来是不能公开追悼的,但是考虑到贺教授的对国家的贡献所以才给了特例。”
瞎zi老吴被吓了一tiao,把自己突然提gao的声音降xia来,悄声问dao:“还活着啊!”
“对啊,”潘伍一收起废报纸,看着那边shen姿tingba,低tou安静地挑小鱼缸的贺泽西,心疼dao:“也不知dao这半年糟了多大的罪,穿的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
“说起穿的,你不是和他一样?”
潘伍一看了yan自己shen上的穿着,不在意地摆摆手,“虽然说三百六十行行行chu状元吧,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地位看得很清的。贺泽西他不一样,他多金贵啊,国家培养他要花多少jing1力啊,我就是个捡破烂的,随便谁都可以捡,他的工作随便一般人能zuo?”
“也是……”
最后贺泽西拿了一个便宜的玻璃鱼缸过来,“我选好了。”
潘伍一站起来,看着贺泽西手里最便宜的样式,问dao:“就这个?”
“嗯。”贺泽西dian了diantou。
塑料的最便宜,也最轻,但是合成塑料的化合wu对生活在里面的鱼类不是很好,所以他最后还是选了个比较便宜的巴掌大小的玻璃小鱼缸。
“那行吧,多少钱?”潘伍一接过贺泽西手里的小鱼缸,放到瞎zi老吴的手里,想让他看看这只缸的价格。
瞎zi老吴推了推,摇toudao:“送他了,不要钱。”
“你都快倒闭了,打zhong脸充胖zi,养老钱都没有,还送?”潘伍一说着,从自己发皱的西装里chouchu一叠花花绿绿的纸币,saijin了老吴的手里。
“多了。”瞎zi老吴站起来。
潘伍一dao:“多的给你留着买副好棺材。”
“你这个乌鸦嘴。”瞎zi老吴怒骂dao,双yan紧闭,满是褶皱的脸上却带着一dian笑。
他是个鳏夫,在这异国他乡liu浪了大半辈zi,最后也许要在这里死去,潘伍一对他好,他心里知dao,明面上虽然不说,但是瞎zi老吴已经打定了主意,等他以后死了,手里这店就留给潘伍一了,虽然不大位置也不行,但好歹也能换两个钱。
“拿去把易拉罐换了吧。”潘伍一扣上自己的衣服,将手里的小鱼缸递给了贺泽西。
“谢谢。”贺泽西捧着鱼缸dao了谢。然后把花枝从可乐易拉罐里抖了chu来,倒jin了透明的玻璃小鱼缸里。
[哼。]
花枝面se不虞,jin了透明玻璃缸依旧tan着,任凭贺泽西怎么动他都一动不动。
“这不是给你换了缸吗?”贺泽西扶着tou有些心累。
看得chu潘伍一确实很喜huan花枝,接过贺泽西手里的易拉罐,自己也凑了过去,盯着透明鱼缸里花枝招展的火焰乌贼,觉得特别有意思,“你还跟它说话啊?”
贺泽西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