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泽兴奔跑在空的教学楼里,一边张着大嘴“呼哧呼哧”地着气,一边在心里骂完了肇事者的祖宗十八代。
……
他重新画了一只巨大的,远超过三只兔积的大黑兔。
人生在世短短三十几年他还从来没跑过这么快,脚生风都是纪实描述,腾云驾雾才能勉算作夸张文学。他几乎是两层楼梯两层楼梯地往,还得时刻注意着脚的地面,生怕哪次落地方式没找准踩错了位置,直接一个铲拥抱地面。
这场游戏应该只有我们一个团才对?NPC应该没有学习“存档”的知识?这场游戏里不可能有人专门去把兔放来的,这种行为本没意义。
傍晚18:13,博闻楼一楼大厅。
那是个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中生,平塌肩眉大,一运动校服是穿了嘻哈的范,远远看去就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孩。
他靠着楼梯的箱,嚼着香糖吐一个脏粉的泡泡,瞧见
摔倒事小,摔倒之后被万一被追上他可就没地方哭了。天知那个黑漆漆的大兔砍人喜脆利落还是小火慢炖,它要是一刀没砍匀削掉了他半个膀,这游戏就彻底从恐怖悬疑转换成了恐怖血腥。
时运不济,命途多舛。
碎面前的玻璃,”陈彦在三个用钢笔涂实了的黑兔上打了叉,“三次存档之后玻璃就会全碎掉,然后。”
你的脑怕不是被屎壳郎推走了吧?你有本事放兔有本事再抓回去啊!你的脑容量不够记住陈彦的话吗?说了多少遍最后一个副本不能存档不能存档不能存档
他想着对啊,陈彦专门调过的,队伍里应该没有人会傻到再去存档,那个放了兔到底是哪个傻叉?
我们之间有叛徒。
――“他会砍掉所有人的脑袋,除非,你能在他‘抓’到你之前通关这场游戏。”
董天天在团队聊天室发最后一条消息,忽视了夏泽兴的鬼哭狼嚎,挪开光屏,看向了不远站在楼梯的少年。
夏泽兴的思维蓦地断了一。他松开扶手不自觉地向前踉跄了几步,只觉得整个思维都乱成了一团。
夏泽兴瞟了终端上属于团队的聊天界面,脚一转,径直向一楼大厅跑去。
夏泽兴踩着台阶跑了二楼,撑着楼梯扶手一边气一边在心里骂娘,整个人都被加注了眩晕的debuff,只觉得前一片飞腾的雪花。
他想着除非,这个兔是有人故意放来的。
――“然后兔就会来,清空地图。”
――印桐记笔记的手顿了一,抬难以置信地询问:“‘清空地图’?不是杀掉存档的玩家?”
除非。
――“不是,”陈彦说,“你可以将这个兔看成帮GM修复bug的NPC,一旦他被放来,就会直接清理掉当前地图里的所有‘活’,无论是玩家还是NPC。”
说好了通关方式简单的?说好了只是吓吓人不恶心我的?这特么哪个王八跑去卫生间存档放兔的?他以为这是自家后院啊,祸害认真玩游戏的人民百姓您不觉得您有叛逆吗?
――“虽然这家伙看上去憨萌憨萌的,格庞大步履迟缓,但其实武力值远超了我们在座的诸位,所以没收几个还是不怎么费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