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歌：“再说，我也无心留意什么朝政。我只求你们少些争执便好。父皇他不好，太医说了要少动怒，皇兄您也别倔了，还是再过几日看看……”

远有笑声，又一声笑声。

顾朝松怔愣片刻，继而他低声：“这不对。”

顾朝歌抬，二人对视片刻。

“父皇脾气——您就忍忍，多退几步。我也不能次次听闻消息，及时助您——”

“穷兵黩武，苛政横行，这不对啊。”顾朝松低低几声，复又看顾朝歌。他双目放空，却焦虑：“朝歌，父皇最疼你，你与他说。你与他说——”

不等程舟犹豫，琀又踏一步。心幻境里天地颠倒，因果变化，如万花筒般旋转不休。

酒席上俱是官显赫，举着酒杯，金樽、银樽、玉樽，盛醇香的酒。有人接过，喂给旁。十指纤纤，一时分不清是手如玉，还是玉似手。月如练，铺满天地，又分不清是月如银，还是银如月。

声，蜜语，甜言，混着郁郁花香。风人，一醉方

朝堂，廷。

顾朝歌扶他走了两步，他便一，靠在顾朝歌肩膀。

小，瓜果，鲜蔬，汤盅，鱼肉……香气四溢，刀工华，渗汁油……一一承上，看不见尽。

他双唇裂，额竟已生纹：“父皇、父皇这是胡来。”

语落，不等顾朝歌回话，他便转，扶墙离去。

笑声浪一样起了，甜的，腻的，落成一捧捧糖霜，风一，簌簌撒了满满地。

顾朝歌皱眉:“皇兄，父皇是脾气坏了些。但您也不能这么说啊。”

“我能得你助。”顾朝松打断他，“那西北呢？西北能得谁助？西北的百姓，又能得谁助？”

他们捧着盒，各式各样的盒。雕着游龙，雕着飞凰，雕着依依夏荷，雕着远山殿……盒里是糕，是佳肴，糖糕盘玉，幻作云霄飞龙；细柳开合，描九天上仙；肉切片，绘吉祥瑞兽……

顾朝松睁着，那里突兀地闪过一亮，又渐渐消失。他忽然发力，挣脱开顾朝歌。

“皇兄您又是何苦？”

拽了起来。

“这不对。”

雷声轰鸣，偏看不见一粒雨滴。

朱墙巍峨迤逦，盘着九曲回廊，廊上系着灯笼，一弯弯向远方。

人接二连三，来了又去，姿如柳，眉清目秀。偶有随侍的婢女抬了，亦是衫轻薄，粉面如桃。

“我与他说什么？”顾朝歌摇：“皇兄，我何时过这些？您太看我了。”

顾朝松：“二弟，你不懂。”

人影渐远渐无踪。

它扇了扇翅，不动了。

“是了，你们都不懂。”

光影，人声。

撒得花一簇簇红，燕一双|双|飞，树一重重绿。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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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五章

天正晴朗，万里无云。然而一只蜻蜓低飞，踉跄着绕阶盘旋，一撞到顾朝歌脚。

青砖，墨瓦。

撒得暗夜如昼，撒得碧盈盈。波光粼粼，临摹嫔妃倒影。萤小扇，扑开笑语呢呢。那涟涟池面，画着灯如火，鬓如云，人花交映。

顾朝歌叹气，带着他了屋，耳语：“近几年，您每前来，必与父皇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