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垂睫,“你也不知吗……”
二人在最繁复的金丝银缕间,以最原始的方式纠缠在一起。好像国王一般满足,又好像乞丐一般渴求着彼此。
――但如果我真的忘记了你,忘记了我们,忘记了自己,我还会在意这些吗?
“咱们去参观O国的皇时,你不是喜那些卧室么?”丁恩把格雷扑倒在,“我觉得这个模拟还写实的,只有床垫改良得舒服了不少。”
但现在……
“没有特别难受?”格雷瞪着睛看他,“真的?”
因为……
“我当然记得!”丁恩嘟囔,扒开对方的衬衣,“不过确实有久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忽然想起来。”
他记得自己年富力时,曾经执着于无尽的生命;而当现实世界的自己衰老虚弱去,又迫不及待想放弃日趋腐朽的躯,虚拟的永生。
“为什么?”格雷诧异,“让我看到有什么关系?”
和座椅就地消失,二人一陷柔的大床里,周围拢着厚重的天鹅绒,一直延伸到足有十米的天花板上。
格雷似乎松了气,,神地抚摸他的脸侧。
“……没什么。”丁恩摇摇,“我其实也不知外面那个只生活在此时此刻的丁恩在想些什么。”
“永远留在这里,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衰老的样。
“不过幸好你不会见到我这么丢脸的样。”他再次运动起来,低啃噬格雷的嘴唇,“要是你还在……我肯定要受不了的。”
丁恩顿住了。
“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吧!”丁恩
格雷呆呆地看着他,睛里忽然有些亮晶晶的。
“没,没什么。”格雷抹抹角,咧开嘴,“……你还记得。”
“老实说,我的大脑已经衰退得很厉害了。”他耸肩,“其实我现在完全不记得醒过来都经历了些什么。好像也没什么特别难受的――也许我终于习惯了老年生活?”
“怎么了?”
“你吃饭的时候都在想啥啊!”格雷咯咯笑起来,搂住他的脖。
“嗯。”格雷亲吻他微微冒汗的额,“丁恩,你现在还会想……留来吗?”
“当然!”丁恩用鼻尖磨蹭对方柔的脸颊,“不过――”
“反正公司和信托基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现实中的我彻底死去,咱们的事业也不会受到影响。”丁恩抬起他的巴,望那双湿漉漉的睛,“而且我相信,我已经准备好了。”
丁恩可以记起上午会议的争辩、两周前定的战略目标、三个月前在某个新地图的游历,却完全想不起几个小时前在虚拟世界之外度过的时光,
“呼――你今天还真是。”丁恩息着释放,却舍不得从对方里撤,“歇会儿再来一发?”
“当然,如果是以前,我绝对无法接受自己的智能衰退到这种程度。”丁恩到自己的快之源正在渐渐复苏,“但事到临……我真的不记得了。无论是难受还是快乐,对于现在的我都是转瞬即逝的吧?那也就都无所谓了。”
“只要那里还有生命,我就会活去;等生命彻底消逝,我就会离开――”
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忘记怎么说话,忘记怎么吃喝拉撒,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