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颐地牢在长长的石阶之，墙上嵌着油灯，仍显得阴森昏暗。程溏一步一步跟在纪雪庵后，抬看见空牢房中挂着的刑，默默闭了双目。他对这些什虽不曾全都尝过，却也决不陌生，前浮现铃阁阁主韩秀山敬献新时痴狂兴奋的神，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他还知，顺着这条倾斜向的过到底，便是天颐最可怖的牢和虫牢。

众人无言以对，静默中，程溏却抬迈牢房。他环顾四周，走到墙角，突然转歉然：“我的手受了伤，能否请诸位掀开地上草，将这里每一块砖敲一遍？”众人面面相觑，见丰华堂和纪雪庵却是默认的样，只得分蹲在墙角，一时笃笃之声回不已。程溏退牢房，站在纪雪庵边，神复杂瞧着他们动作。

过了一会儿，忽听一

他忽然想起一事，“只有韦行舟被救走？沈荃呢？”两人神略振，抬：“沈荃还好好地坐在铁牢里，属已派了多人严加看防。至于韦行舟他们，亦有善于追踪的弟兄们前去捉拿。”纪雪庵冷哼一声，“人再多也无用。我倒是奇怪，桥生若救沈荃便也罢了，怎地偏偏救了韦行舟？”程溏慢慢走到他旁，向丰华堂：“究竟如何，看来需去一趟地牢才知。”

他们中之人自然便是桥生。丰华堂重重叹了气，这两个年轻人只是七大门派中的末等弟，被委以看守地牢的重任，并非他识人不清，却实在乃无人可用。当日祝珣以笛音伤人，愈是力深受伤愈重，反是功夫稀松低浅的少年弟伤得最轻。本以为沈荃重伤、韦行舟断臂，在地牢中已无计可施，不想还是了纰漏。桥生装得伤重虚弱，竟是为了骗过众人耳目，而这两人又哪里是捕风楼暗士、承阁首领的对手。

丰华堂为人宽厚磊落，自不会将韦行舟同沈荃关在那等残忍之，每日送餐，甚至替韦行舟断臂包扎换药，绝无苛待。已有几个正弟候在韦行舟的牢房之外，见了丰华堂纪雪庵纷纷施礼，领路的人低声：“便是此。”

毫无踪影。”纪雪庵皱着眉踱步而来，冷冷：“想来你们也定然没瞧清那人的模样。”二人对视一，面惭愧，却：“当时确实只觉前一花，但方才来的路上遇到看守那个捕风楼暗士的弟兄，那人本该躺在床上养伤，如今却已不知所踪。”

看来桥生并非以钥匙打开牢门，但铁链亦无被削断的痕迹。在场数人中倒有一个略懂些锁匠工技，拾了锁细细地看，惊疑不定：“这枚锁打造得极为巧，寻常钥匙本无法打开，那贼人如何凭空开锁！”

四方牢房颇为狭小，黑漆漆的只有过中微弱的灯光照亮几寸石板地。丰华堂扫了一，俯仔细察视落在牢门两旁的铜锁。那枚锁两连着一圈约数指的铁链，铁链则被铸死在牢门铁栏之上。看守的年轻人：“我们来的时候，锁已被人打开，但钥匙却还挂在我们腰间，还有一份……”地牢的铁锁钥匙共有两份，丰华堂闻言从怀中摸两柄钥匙，叹息接：“还有一份也还在。”

丰华堂本就作此打算，：“你们随我一块。”纪雪庵不置可否，两个年轻人立刻起在前领路。众人行至地牢，程溏面发白，纪雪庵伸手握了他的肩膀，“别害怕。”他长长吐一气，勉力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