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n睛里的yan泪，接着恶意地说dao：“你连续四天赶路到这偏僻地方看我，以为我会稀罕？不，苍龙，我不稀罕！你说我有心机，你不知dao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有多gao兴么？你总算多认识了我一些……”她本想更恶毒些，可看着他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自己，脑海中一刹那回想起当初月夜山岗xia，他受伤自昏迷中醒来，看见自己守在他旁边时欣wei喜悦的yan神；想到他说“在我yan里，皇家的公主也比不上你”；想到他野ma川畔避雨时搂着自己，诚心诚意地说“谢谢老天爷，咱二人再也不分开！”她心中悲伤再也抑止不住，趁yan泪还没有liuxia来，用自己仅剩的勇气指着门kou大声dao：“你gun！你再也不要回来！”

他只是看着她，一动不动，看着她的yan睛，看着她绷紧的唇角，他yan睛里的难以置信才慢慢消失，后来对她轻声dao：“你不用这么为难自己，假装成疯婆zi一般，我对你为人一清二楚，你骗不了我。咱二人ma上就能一辈zi不分开，你跟我到皇gong，就这么定了――不要再犯傻。”

她心中主意已定，如果当初ru他后gong有何好chu1的话，就是亲yan目睹兰卿秀菱的狠毒，对gao墙之nei就此不再心存幻想――况且，她ai的人，是那个自由自在狂野英勇的汉zi李昶，不是张kou闭kou国家礼ti的皇帝。

“你说我是你家女仆，说我有心机，苍龙，女仆也好，有心机也好，喜huan一个人，就喜huan她的全bu，就如你虽然霸dao蛮横，可只要你留xia，我还是huan天喜地跟你一辈zi！可你不肯，你宁可要这大好河山，即使明知当了皇帝，就是困坐在皇gong里，大好河山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反不如江河上的渔夫，能目送chao来chao往，坐拥明月清风。”说到这里，她慢慢走到地上，回过tou来，mei丽的脸上双唇苍白颤抖，衬着脖项上苍龙刚刚亲吻她时留xia的痕迹，让他留恋，可又无法留恋，她一向沉静柔婉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森森的冷酷孤绝之意：“只不过，今日你若舍我而去，他日你若回来，我也一定不会原谅你！”

他愣了，看着她dao：“你说这话，是威胁我么？”

她本来已经走到了门kou，听见他的话，又转过tou来，最后看一yan他，那目光里不再有斩不掉割不断的ai恋相思，全是一意孤行的倔qiang：“你跟我一样喜huan自由自在的日zi，可就算是你，也不能什么都要！苍龙，你走吧，这一生，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你！”

她拉开门冲了chu去，因为yan泪已liu了满脸，她却不想让他看到――悲伤的泪shui，不是为了早可预知的离别，而是为了自己，那些年少不经世事时与意中人两qing相悦，白首不离的mei梦，终于梦醒了。

她冲到外面，来到ma厩。ma房门前的灯已经黑了，显然阿顺已睡，养了几十匹ma的ma厩，向来人手不够，阿顺白天辛苦，晚上早些睡，也属qing理之中。她拉开门，一边liu泪，一边给自己的黑ma备鞍，静悄悄的槽zi边，niao粪的sao臭味刺鼻难闻，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当初在西北，被他二哥的人追杀时，跟苍龙俩人驾着粪车，假扮成粪兄粪妹的qing景――那样言笑晏晏的时日，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心中悲苦，伤心到了极chu1，手中的ma鞍砰地掉在地上，伏地大哭，直哭得她自己又不停咳嗽，咳chu血来，血shui泪shui在掌心溶在一chu1，心里对他的ai恨就如这溶作一chu1的血shui泪shui一般，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