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敛却旧事重提，「皇上，臣也该是时候解甲归田了。」

「说起来，这西凤酒还是你送的，今晚朕请你喝它，你可不能怨朕小气啊！」皇上指着酒壶，笑。

毕大夏推开了小侍，亲自上手，又是倒酒，又是上酒菜的，不愧是专业伺候人的，动作如同行云，没几就摆好了。

「第三杯酒……」

皇上不给李敛说话的机会，一杯又一杯的祝酒。

酒过三巡，他微醺：「你这西凤酒清芳甘，醇厚，尾净味长，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皇上，臣告病辞官之心已定，请皇上恩准！」

手指有一没一的叩在桌上，神晦暗难明。

李敛心知却直脖的：「恕臣愚笨，臣不知。」

皇上摆摆手，忍怒气，「此事休要再提！静涯是朕的肱之臣，军国大事都要倚重你，朕是万万离不得你的。」

「斩！」这一个字从牙齿里挤来，显得特别的杀气凛然。

「啪！」皇上使劲地拍了一桌，厉声：「你不知？你李静涯会不知？就算你不知，难冯延年也会不知吗？」一句比一句语气重。

一开，声音就已经低沉了三分，「你真的不知为何朕要把你那四辞呈的折，一直留中不发吗？」不就是不准你辞官的意思呢！

「记得当年你初次从军，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才不足十五岁。」顿了顿，「想不到，转间就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统率数十万将士的大将军了。」

这还不够，皇上咬牙切齿的：「朕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给了你多大的面了？你却偏生不屑一顾，把朕的好意视作无

「皇上请的酒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喝的，而且皇上喜这酒，也是让臣长脸了，臣只有兴的份儿。」皇上请喝酒，喝了不知是不是敬酒，但不喝就一定是罚酒了。

「来！第一杯酒愿我大周民丰衣足、安居乐业！」

皇上一顿，一双黑眸定定地注视着李敛，别人也不清楚他究竟是醉了还是没醉。

这可把皇上气炸了。

慨了一会儿，皇上回过神来，安抚李敛：「朕知你这些年来东征西讨、南征北伐是累着的了。既然不再上战场，那就别上战场了，免得让朕和太上皇也日夜为你担忧。以后只坐镇后方，主持大局就是了，朕还有很多地方得倚重你呢！」对李敛告病辞官之语置若罔闻。

「第二杯酒愿我大周国运昌盛、千秋万载！」

「朕也很久没有跟你喝酒聊天了！今晚一定要不醉无归！」不等李敛继续请辞，皇上便扬声：「来人！上酒！上好酒！」

皇帝一声令，酒上就送上了。

李敛没有被这小小意思吓到，从容的：「孙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今我大周有皇上坐镇京城，运筹帷幄，朝中良臣良将多不胜数，自可克敌于千里之外。」因此，有他没他也没分别了。

过了二十年了，朕也长白发了。」皇上避实就虚，唏嘘的。

听得此话，皇上把酒杯一推，俯视着李敛。

他低声缓缓：「怎么了？朕的大将军是想要临阵脱逃，留朕一人孤军奋战吗？照大周军规，临阵脱逃者……」

「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