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有一回，却叫他们遇上意外。彼时玉竹已开始服用三王爷世给他的药，上男特征渐渐消失，加之他本就青楼，又长期模仿女，举手投足难掩阴柔之气。他和阿榴本在好端端吃饭，不知怎的引起一群地痞注意，说玉竹是女扮男装的娘，嘴里不不净，手上拉拉扯扯。玉竹气得说不话，他素来男扮女装，今日竟在旁人中倒了过来，本来还好生解释，见到阿榴被人趁乱摸了两把，怒火蹿上脑袋，向着对方当脸便是一拳。

玉竹上前拉住江贤文的手，与他一同坐，拿袖轻轻拭去他额上汗，“怎么……跑得那么急……好多汗。”江贤文反握住他手，低声唤玉竹的名字。玉竹伸手指中荷花，“长得真好……哪天……请宝琴他们……也来看。”江贤文笑：“好，等哪日凉快些，叫他们来陪陪你。”玉竹看着江贤文：“你现在……整天陪着我……我一都不……不寂寞。”

江贤文听了却只觉心酸。他从前忽略玉竹受，叫他发生那么多事自己却毫无察觉，那时的玉竹一定寂寞得很。他伸手抚摸玉竹鬓角，“前些年在京城的日，我待在朝中，天天很晚才回来。你每日如何度日，说给我听听罢。”玉竹摇了摇，“从前的事……提它甚？”江贤文勉笑：“你现不再怪我，我怕自己飘飘然，忘了曾经有多么混。”

桌被掀翻，杯盘碎了一地，旁边的客人逃跑的逃跑，起哄的起哄，掌柜小二叫苦不堪。对方哪肯罢休，看就要动起手，楼上雅间的门打开，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走，“是何人喧哗！”

那些地痞不敢和当官的叫板，嗤了

二人一齐转向玉竹，他的神淡淡，却看不什么兴。江贤文一脸喜变得慌乱，“玉竹，你别生气！我不是非要你说话……就算说话慢，也不要紧。”玉竹笑了笑，摇缓缓：“我没生气。”

玉竹回忆过往，慢慢：“府中有老家……还有别的人……我不敢叫他们……瞧破绽……整日躲在房里……只有阿榴……陪我。有几次……我实在无聊坏了……便换上男装……了门……哪知偏巧被你……被你撞到。”玉竹想起从前，他换回男儿，带上阿榴，一齐偷偷遛府。京城繁华无比，于玉竹主仆来说事事新鲜。两人上饭馆，逛街市，听戏曲，无人约束看，说不的自在快活。特别是玉竹，终于能堂堂正正走房门，漫步于太阳底，连刮过脸庞的风都觉得清甜。

自从玉竹死里逃生，便落了说话极慢的病。阿榴倒觉得没什么，公不说话，她叽叽喳喳多说些便是。阿榴转了转睛，见江贤文和玉竹正默默看着对方，掩嘴一笑，从凉亭退了去。

玉竹和阿榴抬一看，大惊失。阿榴反应快，大喊：“少爷，少叫恶人调戏了！”她这么一喊固然引人注目，却是不得不为。江贤文边几位同僚平素与他交好，常来府中拜访。时风气开明，女不必遮遮掩掩躲在室，大可在夫君陪同一起见客人，故那几人都是见过玉竹的。

谢不尽，恭恭敬敬亲自送神医到门。江贤文抹了把汗，笑：“大夫说玉竹余毒已清，虽然说话慢于常人，只要多开练习，也能渐渐恢复。”阿榴闻言绽开笑容，“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