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所学,终走不过八招,败于谢灼,自此弃剑不问江湖事。
04
谢乘风一行于大婚三日前便抵达囚阳窟,此刻三个兄弟正推着轮车上的谢寒江与来往宾客攀谈。
囚阳窟虽极少涉足江湖事,可若是提及囚阳窟,却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于江湖百年屹立而不倒。此番赴宴之人不乏江湖上有名望的老前辈,谢氏兄弟亦不敢造次。
宾客来往间,谢寒江一把抓住面前青衣人的手腕,张kou便dao:“阿公,许久不见,怎的来了这里?”
宋难平猝不及防被人捉了手腕,回tou见着是谢寒江,微微一笑。
谢乘风急忙前上前解围,又怕谢乘风耳朵听不清楚,大声dao:“爹,错啦!这位不是阿公,是宋难平宋少侠!”
过了会儿,谢寒江又拉住一人:“阿嬷康健!前些日zi还与我说老得咬不动甘蔗了,tui脚可还灵便?”
谢寄风看了yan闻人雅量愈发青黑的面se,心中惴惴。谢寒江嗓门大,在座江湖人个个又是耳聪目明。隔一条回廊,谢灼正遥遥瞧着这边,看面se也不怎么好。
谢寄风连声dao:“不是阿嬷,是镜湖山庄闻人少庄主!”
又过了约莫大半zhu香时间,谢寒江拉住了第三个人:“二狗还好?听说前些日zi生了一窝,喂养起来很是费心,naishui可还足?乘风还说你近来吃了荤,吃荤不好,吃素好。”
谢临风迟了一步,没能拦住自家老爹脱kou而chu的话,亡羊补牢dao:“爹!不是二狗,是孔雀山庄周大侠!”
事已至此,谢氏兄弟不敢再待,兄弟三人将因缺了门牙说话漏风的谢寒江七手八脚搀了回去。
05
及近日暮,宋难平chou得空闲,前来探望这位曾经独占江湖十载风liu的老剑仙。
宋难平dao:“前辈不远千里来访,晚辈gan激不尽,若有招待不周之chu1,尽可告知晚辈。”
谢寒江见着宋难平,不知想起哪桩心事,喃喃自语:“…成婚好,大好一桩喜事。”
宋难平:“早有听闻前辈与杜仙zi神仙眷侣,成就江湖一段佳话,能得前辈期许,更是喜上添喜。”
谢寒江似有chu2动,哆嗦着手臂,颤颤巍巍半晌,摸chu随shen带着的龙凤佩,在手心摩挲半晌,像是xia了什么极艰难的决定,抓住宋难平手腕,将那玉佩紧紧sai到了宋难平手里。
谢寒江牢牢抓着宋难平手腕,kou中仍是喃喃:“成婚好……一寸同心缕,千年长命花。”
谢乘风chu门送行,临别前对宋难平dao:“爹他老糊涂了,宋少侠不要见怪。”
宋难平摇tou:“糊涂好,难得糊涂。”
06
谢灼指着案上那对龙凤佩,问:“是什么?”
宋难平dao:“谢老前辈,你的小侄儿,给我们大婚贺礼。”他顿了顿,笑dao,“祝我们百年好合,早生贵zi。”
谢灼挑眉:“你我之事,哪需他多此一举?”
“祝福多dian总是不会差。”宋难平dao,“你怕是不知,关于这龙凤佩还有一段传言。”
谢灼:“怎么说?”
宋难平:“早年谢寒江闯dang江湖,与杜语微杜仙zi定qing,便是以此为信wu,后来二人伉俪qing深。四年前杜仙zi去世,第二年杜仙zi忌日,谢寒江害一场大病,病ru膏肓时候手里还紧紧抓着这对玉佩,再醒来就成了这般模样,用qing之深可见一斑。”
谢灼垂眸不语。
“你久居囚阳窟,功法大成,无生老病死一说,却不知‘江湖少年江湖老,无端岁月最杀人’。便是如扬名天xia如谢寒江,艳绝一方如杜仙zi,终究逃不过生死二字。”宋难平顿了顿,忽的想起一事,半是玩笑半是认真dao,“若有一日我成了谢寒江这般,张嘴说话便漏风,脑zi也不好使,逮着人便喊狗zi,你待如何?”
谢灼不假思索dao:“还能如何?你怎样我便怎样受着了。”
宋难平心中微动,倾了shen去吻谢灼。
07
男zi间成婚本就于理不合,还zuo成这般大张旗鼓的,放yan当今江湖,也就囚阳窟一家。
这对新人亦是奇葩,不跪天地不跪父母,只夫妻对拜便送rudong房。
拜堂至礼成不过半盏茶时间,新人没了踪影,留xia一众宾客面面相觑。
08
屋nei有红烛垂泪。
宋难平与谢灼皆是一shen红衣,相对而坐,行合卺礼。
隔一dao回廊,大堂nei传来未念完的贺词: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pei同称。”
“今幸得观佳偶天成,愿君一路至chun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