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耐心照顾。

白曦隐约意识到这dian，心中的疑问堆积。白墨却是什么都不想，只将白曦视为珍贵易碎的瓷qi，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短暂的人类生涯还不足以让他完全习惯这种生活，但只要想到能照顾白曦，他就浑shen充满了gan1劲。

“要不要喝shui？”

“雨停了，chu去散步吗？”

“我扶你去厕所？”

“累吗？睡一会？”

“晚上吃什么？肉罐tou怎么样？”

一xia午的时间，白墨就像只忠犬，围着白曦絮絮叨叨。白曦没有任何不耐烦，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直到白墨提起罐tou，白曦才好笑地问：“是橱柜里面的niu肉罐tou吗？”

白墨liu着koushuidiantou，“我最喜huan吃的肉罐tou。”

白曦再也忍不住，扑哧笑chu声，“那都是给小黑准备的。”

“我就是……”小黑两个字怎么都说不chu来，白墨垂tou丧气地蹲在白曦shen边，不顾ti型的差距挤到他怀里撒jiao着：“汪！”

白曦脸上的笑容散开，微微低tou，轻轻拍了拍白墨，“听话，我们晚上吃骨tou。”

“汪……好！”

（十二）

白墨在白家住了xia来，自然而然地rongru了白曦的生活。

他像白曦过去照顾他一样，学着照顾白曦。zuo饭、拖地、收拾屋zi、天气好时chu门散步。白墨回忆着白曦zuo过的事qing，一样样的重复着。他给白曦洗澡，帮白曦chuitou发，拉着白曦遛弯，兴致bobo跟白曦玩飞盘游戏。他同白曦形影不离，充当着白曦的yan睛，和白曦一同适应着失明后的世界。偶尔白墨也会犯dian蠢，偷偷对着狗粮liukoushui。白曦虽然看不到，却像是什么都清楚一样，无声地微微笑。

两人的生活平静而安稳，白曦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他似乎猜到了一个秘密，不可思议却又真实无比。他不再chu去寻找小黑，更多的时候是跟白墨讲小黑的事。

“小黑很聪明。”

“小黑很乖。”

“小黑长得很威风。”

每每这个时候，白墨都会挤在白曦shen边，抑制不住咧嘴笑。他喜huan听白曦夸自己，尤其喜huan白曦提到自己时的表qing，温柔又温nuan。白墨想这样的日zi能一直过xia去才好，他再也不会离开白曦shen边。

话犹在耳，生活的意外却总是突如其来。

这一天中午，白墨独自chu门买菜。喧闹的菜场气味混杂，他习惯xing地嗅了嗅鼻zi，xia一刻，蓦地转shen看向前方。那个气味……白墨不会忘记，是肇事者的味dao，那个害白曦失明的坏人。

他顾不得买菜，循着气味匆匆追了上去。对方并不住在附近，只是偶尔路过菜场。白墨凭着灵min的鼻zi紧紧缀在对方shen后，一边判断方向，一边绞尽脑汁想要替白曦报仇。

仇恨充盈着他的脑海，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白墨，就是那个男人毁了白曦的一切。白爸爸、白妈妈、白曦的yan睛还有未来。他全心全意地投ru到追逐中，忘记了白曦还在家中等他。

时间从中午走到晚上，没有任何征兆，白墨不声不响地消失在了白曦的生活中，就像小黑当初消失一样。再次失去的恐慌和痛苦的焦灼过后，白曦沉默地找chu他和白墨的合影，连同他和小黑的合影，独自走chu小区。

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通过这种笨拙的方式一遍遍询问着路人，是否见过白墨，是否见过小黑。从早到晚，日升日落，白曦jian定地举着合影，不肯放弃希望。

曾经他相信小黑一定会回来，结果小黑真的回来了。虽然是以人类的样zi，但他知dao白墨就是小黑。现在他相信白墨一定会回来，无论以什么样zi，他都会在这里等他，一直等xia去。

（十三）

又是一天过去。

夕阳西xia，银月初升。小区附近的行人早已归家，ma路边只剩xia白曦一人孤零零举着照片。他不清楚时间的liu逝，周围的空寂提醒他，是时候回家了。他带着失望收起照片，轻轻地叹了kou气。算上今天，白墨已经消失四天了。他担心白墨的chu1境，更害怕白墨遇到什么麻烦。他不清楚白墨去了哪，只能希望白墨平安无事，早日回来。

白曦dian着拐杖，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这条路他走过很多次，只要拐两个弯就会回到小区。“一步，两步……”他在心里数着数，却被shen后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节奏。倏然间，白曦意识到什么，蓦地回tou，撞ru一个温nuan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让白曦安心，脸上缓缓绽开笑容，“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白墨低声dao。他站在白曦面前，形容狼狈，一条kutui被扯烂，tou发更是乱糟糟扎起，唯独一双yan睛灿若星辰，明亮的惊人。“给你。”他将手中的报纸sai给白曦。

“这是什么？”白曦好奇地问。

白墨咧着嘴笑，抓着白曦的手摁着报纸，一字一句说：“今日凌晨，经过我市交警大队不懈努力，成功侦破6.8致人死亡交通肇事逃逸案……”

白曦的手顿住，耳边回响着白墨的声音。白墨失踪的去向有了解释，他似乎想笑，yan眶却是不由地湿run了。

“真好……谢谢！”

白墨看着白曦，说不清心中的gan觉，似gao兴又似心疼。他忍不住用力抱了抱白曦，保证dao：“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好！”

“你看不到不要紧，我来zuo你的yan睛。”

时空liu转，yan前的场景仿佛同白曦记忆深chu1的场景重叠。他回忆起第一次见到小黑的样zi，微微笑dao：“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