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躺了一天便匆忙整军练，他知，陆玦一定会卷土重来，而这一天，不会太远。

☆、第21章

随之，无数士兵效仿。只求杀人，不求活命的打法，让陆玦愣在当场。

可他没有倒。

直到，沈琮仿佛自杀一般，单枪匹冲人群，大刀一挥，砍一片颅。

陆玦穿上盔甲，抄起战矛，纵朝沈琮而去。

巡逻的队伍显然也听到了声音，号角声响彻在忠戍军之间。

“将军，退兵吧！已经折了一半了！”

萧瑟的冬风刮在沈琮和秦鹰的脸上，在耳边也留了锐耳的响声，夹杂在其中的，是铁骑踏在土地上的声音。

陆玦一如往常，未曾现在战场之上。他就像是一个局外人，除了最终的结果，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玦看向沈琮，他能受到，那个人，已经杀红了。

陆玦在千军万中，寻到了沈琮。

也将这两年的时光，温存也好，算计也罢，都葬在这片火海中，寸寸成灰。

只不过，曾经想要度过的余生，只剩短短两年。

“三殿，丘鹬逃了，我们折了三分又二了……”

血成河，尸骨遍野，天地为之动容。

不是你砍我的颅，便是我你的膛。

“收兵。”

—

“备！备！”他的神紧紧地盯着战场上的一抹影，生怕他一刻便死在乱刀之，手却推攘着跟在边的士兵，“给我备！”

训练有素的队伍瞬间集结，丘鹬和大齐的联军，在这个不见太阳的午后，朝大魏发起了第一次攻。

两年的时间，转瞬即逝。

他没料错，不过三日，齐军的军旗便在江对岸继续耀武扬威。

那柄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剑，被沈琮当作了拐杖，支撑着他的站姿。他的神中，依旧是锐利的锋芒，随时准备着将冲上来的敌人撕个粉碎。

短短三天，士兵带伤上阵，吊着的一气重复着无意义的动作，只有拼命杀人，才能活。

——阿玦，我一直以为我是为杀戮而生，后来我才发现，我是想守护这太平盛世。

陆玦在朝中的动作，沈琮清清楚楚，弹劾的官员忠佞对半，扶植上的也是如此。沈琮背后悄悄救忠臣，搜集佞臣罪证，桩桩件件均详尽地记录在册，成为日后确凿的证据。

“誓死不退！”沈琮咳一血来，将左肩上的羽箭掰断，看着漫天的红和溃不成军的大齐，“丘鹬已经逃了，他们没有援军了！给我杀！”

陆玦站在瞭望塔上，冷旁观着沙场上拼了命的厮杀。

这个结果早便在意料之中。

此次兵，沈琮便没想着要回来。安排好府中家仆的去和代替陆玦的烧焦的尸首，一把火将这座府邸烧了个光。

无数士兵像不知疲倦只知撕咬的怪，不断地在沙场上交锋，你来我往，必有死伤。双手机械地挥动着刀剑，用尽全力地砍向敌人，嘴中发野兽般地嚎叫，在无边际的沙漠四散开去，仿佛丢大海的石，瞬间被吞没的无踪无迹。

“信之，你听。”秦鹰的手扶在腰上的剑上，面凝重地看向江对岸。

那不是战场，而是屠杀场。

他被几个战甲尽碎，血染青衣的士兵护在正中，左肩和后背还着三只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