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的时间,她和陈倦朝夕相,几乎吃喝都在一起,这是她在过去本不敢想象的事。在这之前,她已经努力想要忘记他了,可这半个月的时间却让她越陷越深,到了今天,她已经没有任何信心和勇气确定自己能够走来。
医院。
他的解释很官方,除了可以让她确定他没事之外,得不到任何别的讯息。
这份已经深到她的骨髓,比过去三次每一次都要让她更深切地意识到,她上了一个人,她愿意为这个人生,为这个人死。
“阮设计师,您不用担心,陈总他……很安全,他只是有自己的事要,所以今天不能过去参加酒会了。”
她走驾驶座,让代驾开车,自己坐在车后座上看着手机屏幕。
尽微笑很需要力气,可陈还是尽自己所能地笑着,好像只要表现很轻松的样,就可以让自己的乖孙不那么难过。
周叔诧异地看着陈倦,他的话让他错愕惊讶,也让他心酸难受。
一门,挂钟敲响,十二钟的钟声带着丧鸣的气息,她浑都在颤抖。
告诉我,为什么老天爷一直要为难我?我已经失去了父母,现在还要夺走我,我真的很想知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周叔,你知不知我这样活着送走他们每一个人,会让我觉得我活着的时间都是用他们的死换来的。”
陈倦看着医院雪白的墙,嘲地笑了声。
他很久都没说话,许久,是纪远低声:“陈总,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间了。”他痛苦,“老夫人……没多久时间了。也许是一个星期,也许是一个月,也许……是一天。您该的,是尽可能的陪伴在她边,让她知您会好好活去,才可以安心地离开。”
每个人都终将离开他边。
易则接电话倒是很快,但对于她的问题,他也是无可奉告的态度。
第43章
但仅仅是如此,也已经足够了。
此时此刻,她的担心升至,既然无法联络上陈倦本人,那就只能找一找永远都了解他行踪的易则了。
陈微笑,“乖孙,让你担心了。”
阮西到家的时候,是夜里十二。
阮西有些担心,害怕他什么事,他的病在她心里一直是个疙瘩,她没能力一探究竟,就只能尽可能的以防万一。
“……乖孙。”她沙哑开,坐在病床边的陈倦怔怔地看向她,还有些回不过神。
陈慢慢转醒,虚弱,脸苍白,疲惫极了。
阮西离开酒会,坐在车里等代驾,等待的时候不断拨打着陈倦的电话,只是这个答应了会来却从到尾没有面的男人,一直都没有接电话。
“你睛怎么那么红?吃过药了吗?你的不能劳累,要好好休息,不用守着我。”陈努力回握住孙的手,看着他的神充满留恋,“乖孙,快不行了……对不起你,说过要陪你一辈,活到
阮西了谢便挂断电话,闭眸养神的间隙,代驾已经到了,正在敲车窗。
离开。
陈倦倏地反应过来,紧张地握住的手,明明有无数的话想跟她说,却一个字都说不来。
从此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人亲人。
DM的庆功酒会一直持续到夜里十一钟才结束。